“仲少,你的大将军做不成了!”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脱得赤条条的,此时正在溪流里畅游,好洗去钻过暗渠时所沾染的污臭。
两人终是少年心性,亡命到这离开扬州城足有十七、八里的山林处,已疲累得再难走动,又以为远离险地,心情转佳。
此时徐子陵调侃着寇仲。
寇仲闻言,此时却不见气馁,反而说道:“陵少莫要说的这么早!我想明白了,那日石师让我们两个练的那七幅图肯定不是一般武功,我现我现在力气大的很,一拳能打死一头牛,我们还没用力,那刘校尉就死了,还有那姓司马的,我追出去只是一刀就把他砍死了!”
“我们肯定练成了某种神功,我们藏起来再好好修炼几年,肯定都能成为高手,那么到时我们到哪都能做将军了。”
“仲少……”
他正要说话,这时,就听见急匆匆的马蹄声,两人顾不得搽身体,此时随便套上自己的衣服,边跑边穿。
逃到了一处小树林边,这时候,才现那马蹄声丝毫没有停留,不像是追捕他们的!
“陵少,要不我们去投奔那位公主吧!贞嫂也在那里,我打听的说是那位公主好像很赏识我们,我们去了,肯定能得重用的!有贞嫂在,怎么也不会这样担惊受怕的!”
寇仲爬在树上,问着徐子陵。
“仲少,你知道贞嫂在哪里呢?那位公主殿下远在关中,咱们可没去过!”
“陵少,没受,我偷偷看过地图,咱们只要一直朝西北走,就能到关中,到了关中,再找贞嫂肯定就很容易了,陵少你这么俊,大兴肯定没有比得上的,到时候贞嫂就知道是我们来了!”
他这么信誓旦旦的说着玩笑的话,徐子陵此时也没注意,也就只能同意他的提议了!
两人一路昼伏夜出,渴了喝山泉,饿了吃野果,倒不是不敢打猎,只是如今还在江都君境内,到处都是隋军,他们可不敢点燃烟火吃熟食。
才出了江都,两人到了一处小山村,皆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在军中这些时日,如饥似渴的学习着,天下局势他们也有些了解了,出了江都郡,他们这方向如今已经是江淮杜伏威的地盘。
算是暂时安全了!
两人这时也不藏身了,大摇大摆的朝着小山村而去,这是两人这些时日,皆是在喝泉水吃野果,都想着吃点好的。
他们之前做小混混之时虽然饱一顿饿一顿的,但是进入隋军之后,伙食着实不错,而且他们二人还都是军官,供应的更好,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蹄声大作,一队人马由山坡冲刺而来,两人大吃一惊,忙躲进附近的草丛里。
这批约六十人的骑队,一看他们杂乱无章的武士服,便知道必是义军,这些人皆是臂挂绿巾,甫进村内先射杀了几只扑出来的犬只,接着逐屋搜查,把村内百多男女老幼全赶了出来,一时鸡飞狗走,呼儿唤娘,哭喊震天,使两人不忍目睹。
两人这时候皆是想要出手行侠仗义,不过面对五六十人的马队,还有弓兵,他们二人此时对自己的武力还不能清楚把握,看着暂时无惨事,也就按捺住了!
在这动荡的大时代中,个人的力量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绿巾军把村内男女分两组排列,且团团散开包围,防止有人逃走。
他两人何曾见过这等阵仗,看到那些持刀拿戟的义兵人人都像杀人不眨眼的凶徒。
他们也在军中待过,不过待的是隋军,隋军可是还如今天下正朔,军纪可还是好的很!
其中一个看来是义军头子的,在四名亲随左右护翼下,策骑来至排列村男的人堆中,把精壮的挑选出来,赶到一边,另有人以绳子把他们绑成一串,显得非常横蛮无道。
遇有反抗者,马鞭立时狂抽而下,打个半死。
两人看得脸青唇白,却又悲愤莫名。
那些母亲妻子见到儿子丈夫被人拉去作夫役,出阵阵令人不忍卒听的呼号悲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