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行军上百里,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不错了,不过如今是战时,再多行二十里也不是问题。
不过杨伊在大军进入眉县之后,却是准备在此停留休整一天。
眉县的县衙,本是扶风郡守田续的,不过庞会来了后,就被庞会占据,现在却被杨伊占领。
衙中此时虽然人来人往,却鸦雀无声,只见到处是个个肃立的侍卫,而在远处,传来了马的声声长嘶。
杨伊从院中缓缓直到主厅,话说春夏多雨,片刻后,雨点又落了下来,外面里面都看不清楚。
大厅里,有着蜡烛一一点亮,隔着门,外面朦胧成了一片。
在众人目光注视下,杨伊上了主座,而众将以及文官都一起再次见礼,连还未定名分的庞会田续等人也是一起行礼。
“此行乃是国战,所以这后勤要道绝对不能疏忽,廖化何在?马亭何在?”杨伊稍微拔高了声音,说着。
“廖化(马亭)在此!”后军都督此时应声出列。
“朕命马亭立刻接任眉县令,再给你一营人马,镇守这眉县,辅佐廖都督调度粮草,护卫粮道安全,不能有丝毫大意。”
“臣廖化(马亭)领命。”
杨伊看了看,又说着:“庞会,你带着部属兵马随朕一起去前线。”
一听这话,庞会顿时一盆冷水从头顶上淋了下去,他脸色苍白,牙齿咬着咯咯响,他没有想到杨伊一进来就削他的兵权,还夺了他的位置。
见这个神色,杨伊冷笑,说着:“庞会,你不服吗?”
“陛下,钟帅信中只要我配合你,却没有说要我降你,您这夺的是钟帅的兵,我不服。”庞会跪在地上,出言说着,他还有着小心思,怎么甘愿被夺了兵马,也知晓这兵马上了前线,就是被消耗的,他定然没有丝毫指挥之权。
当然钟会肯定还是有野望的,还有着保存实力的想法,肯定还想着若是杨伊和司马炎拼个两败俱伤之后,他出手扫灭两家,然后雄踞关中,西吞凉州,南并汉中,东进弘农,北伐并州,说不得还真有成事的可能。
只是杨伊哪会给他这个机会,他手底下的这些人,都会被杨伊送往前线消耗的,就是他自己,杨伊也会等着合适的机会再进军长安。
眉县占据了,罗尚已经带着两营的骑兵并水师校尉甘毅向着武功县进发了,武功县中还屯有钟会的五千兵,不过,这也是要被杨伊吃下的肉。
为以防万一,杨伊还令张翼领步军三万也再朝着武功县东进中,罗袭领剩余的一万轻骑为侧翼。
杨伊此时平淡的一笑,说着:“钟士季此时被围在长安城中,如今还有十八万的魏军攻城,真是旦夕不保,钟士季写信而来,言辞恳切,愿意拨乱反正,这般忠义,让朕不胜感怀,朕才特此率兵十万来救。”
这话娓娓道来,但却使在场的人,特别是田续背若芒刺,心中丝毫不敢他想,以免君前失仪被砍了。
“朕以为忠贞之将,应不顾生死,率军救主,所以朕让你带兵前去,以为先锋,又恐有贼侵袭后路,备下精锐之师守卫粮道后勤,为你免除后顾之忧。”
“朕却不想你狼子野心,置主以不顾,一心只想着威服自用,你这等人,朕容不得,朕以为钟士季那里也容不得,朕今日就将你正法在此,你可有怨言?”说到这里,杨伊冷笑一声。
此言一出,却是谁也没想到竟然是要杀人的,杨伊这才一入城,就要将钟会的大将庞会就地正法。
一时间众将都惊呆了,田续也是如此,犹豫着是不是出言求饶一二,却是生怕也被一起砍了,只是抬了抬头,却未曾出言。
“拖出去,就在这衙前行刑,砍了此獠脑袋悬首示众!”杨伊不等众人劝说,就怒喝说着。
关氏和庞氏之间,有着血仇的,特别是这庞会,早有放言,趁着这个机会,按个名义杀了,却是正好。
内卫立刻应命,数人一拥而上,就架起庞会往厅外拖着。
庞会此时才清醒过来,拼命挣扎着,喊着:“你这奸贼,岂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做鬼?
杨伊却是冷笑一声,不以为意。
伴随着惨烈的叫声,庞会已经远远拖了出去,到了厅外,突然之间,一声惨叫高了许多,然后喊声突然中断。
过了片刻,一个内卫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进来:“陛下,已经斩了!”
“拉下去悬首示众,让那些不忠不义的人看看,这就是后果,另外传朕口谕,若有反抗,格杀勿论。”杨伊冷冷的说着:“张牧之何在?”
“末将在!”
“你率领锦衣卫士,悬首于众军,特别是这县中,若有反抗,格杀勿论,由你调兵镇压!”
“末将领命!”张牧之大声说着,踏步而出。
众将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多话,这杀的是庞会,实际上何不是威慑众将呢?
稍等片刻,远处传来了喧闹,又迅速变成了隐隐的杀声,杨伊此时却是含笑听着,丝毫不以为意,继续说着:“马卿,你为这县令,交通户部,这粮草务必不能有误。”
“诺!”
“田续何在?”
闻言,田续颤抖了一下,还是出列,说着:“外臣在此。”
“田卿平身,田卿乃是忠良之后,当年你祖和我祖也是至交,只是时事相逼,田卿乃是忠义之人,钟士季的这些部属,就由田卿领着。”
“外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