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这段时日,各地士族的工作频频,也越发不把晋王朝看在眼里,不说比得上秦汉皇朝的威严,现在晋王朝的统治力还不如此前司马家篡政之时,司马炎也自然有所触动。
若在位的司马攸无用,如今又面临着岌岌可危之势,司马炎如何抉择?
司马炎在去年就上书了联吴抗汉的大计,并建议先一步撤出淮南诸军团,以表诚意。
关中之战,仓皇逃窜的情景,又一次在脑海里浮现,司马炎眸光阴冷的注视着虚空一处,手里捧着的茶盏递送到唇边,静静的饮着。
若是什么都不做,当时被俘虏不就好了?
何况,司马攸这无能之辈,已经到如今这个地步了,还不曾和吴国全面和解,数万的淮南军团,仍旧被困在那里。
若是吴国撤下江防兵团,这荆州哪会这么容易被汉国降服,司马攸真是罪无可恕!
直到杯盏中已无茶水,才停下。
“先生,旹儿在道门可还听话?有无劣迹传出来?”将杯盏重新放置回桌面,司马炎目光落到对面男子身上,沉着声音问着“若是旹儿在山上不听话,某少不得去一封书信,责骂她一番。”
对于贾充,真是难言;贾充之功,当年有扶危济困之助,后来也为心腹。
曹魏高贵乡公,当年为帝,曾奋起一击,亲领骑士要上门诛灭司马昭满门,幸得贾充拦截,然后杀之。
不然,司马氏就得背负杀王之名,甚至,那关头,有什么反复也不是不可能,司马家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可能。
贾充能力不怎么样,但是素来忠诚,凉州败局,实在也怪不得他,算来,也是钟会那贼子的罪责。
所以,贾充死之后,女儿就被司马炎接入府邸,至于嫁女之说,自然也不算数了,后被司马炎送入道脉抚养。
郤俭淡淡一笑“贾小姐天资聪颖,向来深得师门喜爱,相貌美丽,性格活泼,年纪虽小,聪颖过人,出身高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在山上自是被长辈喜爱,又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先生你是不知啊,旹儿这丫头,从小就被他爹给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若非是贾卿横死,她难以存活,被带离家门,我也是好好的管教了她一番,不过也才多长时间,若是这样一个丫头成了大家闺秀,连我这做干爹的都不会信。”司马炎摇头叹着“只希望这丫头莫要给我这做干爹的惹出什么麻烦来才好。”
话虽是这么说,可司马炎的脸上,却浮现出微微笑意来。
“王爷你说的太过严重了。”郤俭笑着摇头。
他当然晓得这位贾小姐在山上做派怎么样,不过只是些许小事,无伤大雅,与笼络司马炎来论,实是算不得什么了。
这事司马炎不过是随口一说,很快转移了话题。
司马炎和郤俭交谈,一同喝过几盏茶,气氛变的越发平静下来。
“先生,与我对弈一局,如何?”司马炎手痒起来,于是看向了郤俭。
在自己心情烦躁时,郤俭显示出的轻松淡然,让他很是受用。
此时的他,已将心情的阴郁压制了下去。
只不过对于现今天下局势,他还需要请教郤俭一番。
至于之前郤俭暗示之事,他已隐隐有了些动摇。
“郤俭遵命就是。”郤俭长身而起,微笑说着。
对弈之地,非是这里,而是在更静的一处雅间内。
司马炎,天生勇武,天生异相,此前又掌兵权杀戮,私下却偏好这些雅事,棋艺、茶艺,不仅喜欢,更是擅长。
在他的府邸里,不仅有茶室,更有着一间布置雅致的棋室。
为了投其所好,他的几房美妾,多是擅长此道。
但这棋
室,也是深谈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