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衔玉院里,齐氏脸色仍是不好。。しw0。
“母亲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张令晨扶着齐氏坐下,问她道。
齐氏摇头苦笑,“心里头的病,哪有药可医。”
“是因为父亲?”
“是也不是吧,因为他,也因为我自己。”齐氏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刚才外室那个差人来请走了你父亲,说是晴姐儿病了。”
“父亲又不是大夫,病了不去请大夫,来请走父亲算什么意思,她打的什么主意!”听齐氏一说,张令晨一阵窝火。
“请不请是她的事,可去不去却是你父亲的事。她请走你父亲是不合规矩,可你父亲愿意去,谁能拿他们怎么办?”齐氏说完觉得情绪理顺一些了。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不发生。决定权在张延远身上。可张延远却任这些事发生,甚至有时还上去添把火。他做出一份无辜的样子,要么把责任推给齐氏,说齐氏性子太要强逼走了他,要么把责任推给范云芝,说范云芝当初对他太主动。但实际上,罪魁祸首就是他。
总这样一来二去的折腾,不止是张延远对她的感情淡了,她何尝不是对这份感情淡了。所有的爱恨,都藏在心里最深处,是给那个已经在她心里死掉的张延远的。现在这个人,她只是陌生人罢了。
江嬷嬷看着齐氏长大,自然能察觉她心境的变化,于是说道,“原先还担心太太,现如今我放心了。从前太太将他们放在心上,气的不过是自己。太太能想得通,把他们当阿猫阿狗的就好。偶尔听几声狗吠,就当是解闷儿了。”
张令晨却是气的不行,外室那个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差人将张延远叫走。她恨不得立刻就冲过去,把人打一顿,再拉着父亲回来。
“母亲,您当时怎么不拦着!”
“觉得拦着也没什么意思。他爱去就去吧,留得住他的人,难道就能留住他的心吗?”齐氏自嘲道。
“要是连他人都留不住,又怎能留住他的心呢?”张令晨反问。
齐氏不接她这句,反而自省似的说道,“我跟你父亲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单单是他的问题,我也有错。不过我伤心的是,即便我有不对的地方,他直说就是了,怎么会去抬举个外室来给我添堵。难道我就错的那么深?难道我们多年的夫妻情分,都不值得他做事前仔细思量思量?”
齐氏不是气他,而是真的伤了心。她知道年轻时许下的海誓山盟,只能说明那时的真心。人都是会变的。可她没想到张延远竟然变成了她最害怕的那个样子。
因是年少相识相知,所以额外珍视这份感情吧。张令曦突然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齐氏道,“我突然一点都不恨范云芝了。不管她是怎么算计咱们的,说到底,还是你父亲抬举她,给她机会。”
“母亲,您也知道是父亲抬举她。我看父亲未必对她有真心,只要母亲您好好地跟父亲将误会心结都解开,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张令晨一直都想说这话,可齐氏先前那个样子,她不敢说出来。
“我跟你父亲之间,没什么误会,心结却是有的。我为了你和令晞,已经退了一步了,再不会忍让什么。”
江嬷嬷也忍不住上前一劝,“您跟老爷琴瑟和谐,日子才能过的舒心。要我说您也不要一味退让,适时去争一争”
“她凭什么跟我争,我又为什么要去跟她争?”齐氏语气平淡地打断江嬷嬷的话,“我不会为了争这样一个丈夫,掉了自己的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