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出现在这,着实令我意外,我还当他跑路了,不管生死,那也是在出城的路上。
没想到他来市中心了,我警觉地盯着他,因为他也可能是恶灵伪装的。
古小哥见我没动地方,突然转身掀衣服露出后背,吓了我一跳,心说不好吧,光天化日之下,虽然没有太阳,但也该非礼勿视。
嗯…不过古小哥的背部肌肉线条练得不错,可能也是练家子。
“快过来,没有手印,我没被附身!”他稍微提高了点嗓音。
哦…原来他想让我看他后背没有手印,等等,有手印等于被附身?!
我快步走过去,他示意我躲进建筑的阴影中,我蹲下身,也将身形隐藏,看着空空荡荡的街道,我不知道他在防谁,难道他也能看见建筑中的恶灵?
“你怎么在这?”我问。
“不捣毁核心,谁也出不去。”古小哥看我的眼神,仿佛认定我知道‘核心’的存在。
“你听谁说的核心?”我纳闷,他不是说唐小姐和非人队排挤他们吗,怎么会把终极目标告诉他。
“之前我没说实话,我有老板,她雇我加入唐小姐的队伍,让我找机会抢夺核心。”
“嘿呦,你还是个卧|底,你老板谁啊这么神通广大,方便透露姓名吗?”
“不方便。”
“那你看见我的队友没,他们在我前边翻过来的…间隔不到三秒。”
“看到了。”
“人呢?”
“掉下去了。”古小哥伸手指指那个我企图扣开的井盖。
“没有人叫一声就掉下去了?”
“是被强吸力进去的,连声音都吸进去了。”
“我的天,那我得去看看,被这么强的吸力吸下去,掉地上不就变肉饼了!”我起身想走,古小哥一把拽住我。
“你不要命了,它们把你甩出来是有原因的,相信我,在下边比在上边安全。”
“什么意思,它们?谁啊,把我甩出来干嘛,甩出来杀?”
“你不是见过虫女吗,听说恶灵和宇宙核心的事了吧。”
“虫女是指……穿虫子大衣那个…”
“就是她,她是恶灵的奴仆,身上有恶灵的标记。”
“你怎么知道我见过她?”
“她身上的虫子有股特殊的味道,像熬草药的味,我在你身上闻到一点,所以你应该和她接触过。”
无用房间里的味道就不怎么样,但要说味道重,她那个泡澡池的味道,确实挺冲,只不过我没闻过熬草药的味儿,估计味道很有辨识度。
当然,这也要闻过才能分辨,他刚刚说虫女,显然是见过无用。
“对啊,她在狼窝,我去追狼人的时候见过。”因为不清楚古小哥底细,我选择说一半,瞒一半,没说无用是我同族。
“你给她几年寿命?”
“啊?咳,没几年。”
“唐小姐用五年寿命换的信息。”
“是吗,我…用一年,换来一点信息,就一点。”
“怪不得你不知道,算了,你们救过我,我就当还人情吧,进入真正的中心区需要祭品,祭品由恶灵挑选,被挑中的会留在地面上,其他人可以走捷径,直接去核心所在的中心区。”
“啊,你是说,我是恶灵挑选的祭品。”
“对,这片区域的恶灵,会定时出来活动,你会成为它们戏耍的对象,它们喜欢制造幻象,看人在其中体验喜怒哀乐,最后它们会制造各种或恐怖或悲惨的结局,让人发疯崩溃。”
古小哥语气深沉地说:“它们以激发人的负面情绪为乐。”
“你怎么知道?”我问。
“唐小姐队伍里的高人……”
古小哥边回忆,边说出了之前他故意隐瞒的那部分内容,他们三个并不是在非人队进市中心前被甩掉的,而是那位高人希望恶灵可以选中他们做祭品。
于是带着他们翻过这道路障,结果他们三个一个也没被选中,高人很恼火,把他们丢下,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他们三个也被井盖吸进去过,所以他才说下边比上边安全。
井盖底下是条通道,高人带队疾行,把他们三个给扔下了,他们仨一商量,继续走怕是没有胜算,所以原路返回,爬上来翻出去打算往城外走。
可是他当时很想知道恶灵到底什么样,便拉着另外两个人趴在路障上偷看。
今天下过一场暴雨,他们几天前留下的痕迹已经看不到了,眼下只能看到我自己的脚印。
我打断他,问他是从哪进来的,他说安设路障的地方不止一处,他从隔壁那条街过来的。
唐小姐和非人队也是从那边进的市中心,他是听到声音才过来看看。
我说地上怎么没有他的脚印,也对,封|锁区域没有只封一条街的,整片中心区通往外边的路应该都封上了。
每道路障里边都有一个井盖,可以直接通往光源所在的位置。
“那我现在跟下去呗。”既然古小哥三人当时可以爬上来,现在我跳下去应该也没问题。
“不,恶灵控制着这座城市的一草一木,每一栋建筑,每块石头,你是它们挑中的祭品,通道对你是关闭的。”
“吼?”我看了看不远处的井盖,起身想要过去,古小哥再次拉住我。
“你都说它们控制着一草一木了,只要在这城里,不管我躲哪,它们都能找到,藏哪都不安全。”
“也不一定,我发现……它们好像只有直线视力,就是走在街上,看不到街两边,需要转过身。只要别引起它们的注意,兴许能躲过去。”
“这么容易?”
“躲过它们的视线容易,不过,躲过幻觉难,进来的祭品,全都毁在幻象中。”
“你见过?”
“见过,我们因为好奇,所以一直观察那个被选中的人。”
他们三个趴在路障上,只看到被挑中的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老僧入定一般。
看得他们胳膊都酸了,腿也麻了,最后骑到路障上,像骑墙头的皮孩子,一骑就是一个钟头。
然后他们就听到被留下的那人在自言自语,随着时间流逝,那人哭哭笑笑,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听到这我打断他,“你不是说他们的队员都不是人吗?”
古小哥挠头,“我也奇怪,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觉得他们的脑袋是人,身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