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载江是负责拍摄影像记录的,那个机器功能强大,体积自然比相机、DV大上很多,就和最大瓶的肥宅快乐水差不多。
他抱着机器从进墓门就没放下,一直拍、一直拍,人也紧张,但有一点,墓里特别黑,他没戴红外成像眼镜之类的东西,所以只能借助手中的摄像机镜头。
他通过镜头看着墓中的环境,在一个岔路口,他们和其他人走散了。
我们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明明看着队友在前边走,拐个弯,前面的人就不见了。
墓道里只剩他自己,当年他的心理素质远没有现在强,虽说比普通人强上许多,可在古墓里落单,他心里也发虚,尤其是他知道,这墓不是一般的墓,多少人进来都没能出去。
他一刻也不敢放下摄像机,因为那就是他在墓里的眼睛,用手电、冷烟火这类东西,照的并没有摄像机清楚,关键是他怕有些东西,常规照明工具照不出来。
他手里的机器是经过部门改造的,对异常能量非常敏感。
他知道通过普通的红外设备,看什么都是绿的,但他手里的机器,看周围环境是红的。
他一个人在古墓里逛了一天,最后差点累死,说来也奇怪,他没遇到任何机关陷阱,纯粹就是在里面绕,腿都走细了,既找不到出口、也看不见去主墓室的入口。
最后他是被先进去探路,结果困在里面的前辈给打晕,然后拖到主墓室的。
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的摄像机丢了,职场新人,把珍重的办公用具给弄丢了,自然十分慌张,后来队友说摄像机没丢,他们在墓门那捡到了。
“等等,他什么都没遇到,怎么会怕婴尸?”古小哥问。
“笨啊,你想想,摄像机在墓门那放着,那他一路抱在怀里的是什么?”汪乐说。
黄载江这时候已经捂着耳朵,特别孩子气地摆出不听不听的表情。
“什么?”古小哥想了想,但好像没想出来。
“那位前辈说,他碰到黄载江时,看到他抱着一个干尸婴儿,跟那东西面对面,鼻尖顶着鼻尖,在墓道里瞎转悠。”
“我去!”古小哥惊道:“不是抱着摄像机转一天么,原来……”
没错,黄载江举着个婴儿干尸在墓道里转了一天,还和婴儿干尸脸贴脸,为什么?因为那婴儿的眼睛是红色,他看到的红色环境,正是透过婴儿眼睛看到的。
摄像师和摄像机离多近,他们离得就多近,甚至他的呼吸直接喷在婴尸脸上。
队友说进墓门之后,黄载江始终走在队伍最后,因为他要拍摄墓里的环境,还要拍下所有人,因此走在最后。
谁都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放下的摄像机,而且他们在墓道转弯后,黄载江就不见了。
“他始终没看见婴尸?”古小哥问。
“看见啦,前辈打晕他时,那婴尸就跑了,后来他们出墓的时候,那婴尸不知怎么地又骑到他脖子上去了,想要跟着他一起出去,只是没成功。”
我半天没说话,这时开口:“是像这样吗?”
我指指黄载江背后,汪乐更靠近帐篷门,跟古小哥离得近,他讲这个故事也是古小哥问起来的,所以他的眼睛多数时候都在看古小哥。
而我刚好又是面对着黄载江,和上次在洞里一样,汪乐哈哈笑:“同样的招数别用两次。”
古小哥脸色一变:“冷小姐不会故意吓他。”
洞外掀风鼓沙的大虫子,扇动六只翅膀,它的震翅方式和蜜蜂差不多,要想穿过翅膀扇出的‘风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往接近它越难,风力太强,我的体重明显不够,渐渐支撑不住,被风给吹了回来。
这时候不出绝招看来是不行了,洞里埋着的那几位,身上的土层都被吹薄了,再吹一会儿,人就露出来了。
可没等我拿出业火,土坑里便跳出来一个人,我一瞧是陈清寒,他手里的长剑舞出剑花,看样子是想试试,能不能在强风‘盾’上撕开一个口子。
奈何没有成功,我眼瞅着他一步一步被风吹得连连后退。
我看向小红,问它有没有办法,比如它的眼睛能射出激光,双手能举起伦敦大桥之类的。
小红摇头,说它刚刚评估过,我和陈清寒都顶不住,它肯定也不行。
因为它一直在收集我们所有人的数据,包括体能、特长、生命指数。
这时只要进行一下比对,就知道它上去也是白搭。
我说那就咱们三个一起,抱团前进,可能是土层被吹薄了,隔音效果不好,古小哥也从坑里站起来,说他愿意出一份力。
汪乐随后爬出土坑,举着手,晃掉头上的土,摘掉氧气罩说:“我我我,算我一个!”
大虫子鼓出来的强风,那些小虫子也吃不消,所以这时候反而比较安全。
我们五个一个推着一个向前走,像玩老鹰捉小鸡的队形,我被推在最前边,身后是陈清寒。
汪乐感觉大家使力的时机不统一,他在队伍最后,还能张开嘴,便负责喊号子,让大家统一使力迈步。
“同志们加把劲哟,嘿哟!”汪乐可能是没喊过号子,也不知他从哪听来的这口号,我听了只想笑。
可是我在最前边,绝对不能张嘴,一张嘴就是一口沙子。
我被他们一点点推向大虫子,但是沙石拍打的护目镜,眼睛倒是没事了,视野全让沙土风暴给挡住了。
我只能大概判断大虫子的头在哪,它体积这么大,在肚子上扎几个洞怕是死不了,应该优先攻击它的头。
当我终于被他们推到虫子身前,我伸出一只钩棍儿,狠狠扎向虫子,虽说要攻击它的头,但我得先在它身上找到向上爬的借力点。
钩棍儿噗呲一声扎进虫子的身体,和我们预想的一样,大虫子受了这刺激,变本加厉地扇动翅膀,速度快了一倍。
一个被吹飞撞到岩石山的山壁上,一个被吹回洞里掉在地上,一个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儿,不知滚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