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仪式(1 / 2)

 在医生还没到齐,新部门还没开张的空当期,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门了。

孙远出现在新办公楼门口,手上还缠着纱布,小街街口的栏杆门刷单位的进门卡就能进,但办公楼院子外的大门,必须有我们‘小组’的门卡才能打开。

孙远按了门铃,大热天的,他戴着口罩、戴着墨镜,身上穿着花衬衫和沙滩短裤,脚上趿拉着皮凉鞋。

这副模样于他而言已经算是变装出行了,和他平时的风格大相径庭。

恰巧包子没在,楼里就我一个人,正上网看简历呢。

我在电脑上就能看到大门口的监控,办公桌旁边有开门的按钮,这都琳达安装的。

而且我还可以通过桌上话筒对门外的人说话,叫孙远直接二楼到办公间找我。

孙远看上去鬼鬼祟祟地,我多了个心眼儿,把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

之前包子拿了一堆植物过来,说吸甲醛,也不知道是什么植物,效果还真挺好,现在楼里的空气已经达标。

曾珊也来参观过,送了只花瓶摆在办公桌上,说是取了‘平步青云’的寓意,我看就是她自己瞎编的。

包子在花瓶里放了束特别奇怪的花,听说是单位的同事在任务中拿回来的,蓝色的花朵神秘而妖艳,最关键的是它生长存活不靠水和土壤,它生在玉中,玉不碎,它就不会死。

所以这束花下边其实还有一块玉石,只不过玉石塞进了花瓶,外表看不出来。

要我说这么名贵的东西不应该摆在办公室,多招贼啊,包子小嘴一歪,说谁爱偷你东西,要命嘛还?

玉中花无叶,只有茎和花,我看着太秃,买了几片塑料绿叶装进花瓶。

陈清寒过来看了哭笑不得,他说曾珊送的花瓶价值八万八,包子送的玉中花,更是人间瑰宝,我那三块九包邮买的几片塑料叶子,和它们还真是……挺配的。

我是不识货,还以为曾珊送的花瓶顶多一百块,听说价值八万八,差点没坐地上,这得多大的人情,她要是结婚,我得包十万块的红包!

陈清寒气得捏我的脸,问我没看出来曾珊是在‘补偿’吗?

我被问愣了,下意识回问补偿啥?

陈清寒叹了口气,说曾珊觉得她抛下我独自面对失控的法阵和满天雷电,心里很难受,她又不擅长表达,只能尽量对我好,来弥补心里的愧疚。

唉,人类就是这么敏感细腻,我完全没放在心上,甚至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而且当时也是我催她走的,她走了我才好施展,她留下反倒麻烦。

我就奇怪为什么陈清寒知道她咋想的,陈清寒说上次他加了曾珊微信,曾珊不好意思直接向我表达歉意,先跟他通了气,顺带跟他道歉,毕竟她抛下的是他老婆。

如果我是个普通人,那天怕是活不下来,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应该是必死无疑的,这么一想,我多少能明白曾珊在计较什么。

她不知道我什么体质,以为当时的分别就是永别了。

其实陈清寒过后也在后怕,尽管他知道我什么体质,可他也知道我并不是真的蒸不煮、煮不烂,受伤还是会受的,甚至可能陷入死亡状态,需要千百年才能恢复过来。

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次的事实在不寻常,多请几个大夫来看看也好。

孙远慢悠悠上楼,感觉他好像在犹豫,进门的时候在门外停顿了一下。

办公间的门没关,我听到他的脚步声,叫他进屋。

孙远走进屋来,我的办公桌在靠里边的位置,他走到我办公桌前,我请他坐,对他仍是笑面相迎,只是皮笑肉不笑而已。

孙远摘掉墨镜和口罩,塞进随身的运动包里,坐在我对面。

“孙老师手恢复的怎么样了?您看我这内伤未愈,也没得空去医院探望您,失礼啦。”我从办公桌的柜子里拿出一瓶水放到他面前。

这瓶水是包子喝剩的浇花用的,放了快一个星期了。

孙远自然不是来喝水的,他看起来也没心情,从进门就满腹心事的样子。

“找我啥事?”我现百度的客套话说完了,态度立马恢复成懒洋洋的状态。

“我想问问,法阵的事。”孙远不戴眼镜,他的情绪全暴露在眼中,毫无遮拦地透露给我。

他的眼神告诉我,法阵对他非常重要。

“问。”我翘起二郎腿,背靠办公椅,估计有那么点‘老大’的气场。

“我想知道那天你打开法阵之后的所有细节。”

“所有细节?这都过去好些天了,你问我不如去翻我当天写的报告,在档案库就能查。”

“不,我……这只是我个人感兴趣的事,随便问问,不必走程序了。”孙远明显有点慌,急着解释道。

哦,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对法阵感兴趣。

可能还怕别人查到他翻阅档案的记录。

怪不得藏头露尾的来,没监控了才摘掉墨镜和口罩。

“这事儿我也没怎么在意,当时的情况你应该听说了,震天动地的雷声,还有闪电袭击,山顶飞沙走石,树林着火,场面特别混乱,我的注意力都在黑影身上,看到它被雷劈没了,回头才想起法阵,但是没办法呀,逃命要紧,我哪顾得上它,看见黑影被雷电击中我就跑了。”

“它当时,是个什么状态?”孙远不死心地问。

“展开着,我试过,没合上。”这倒是实话,法阵消失前,它就是这么个状态。

“没别的事发生?”

“我离开前,没别的事发生,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孙远眼中透着失望,好像还有点颓废,蔫头耷脑的。

“法阵没了,算你的失误?”我想可能是因为单位损失法阵,要追究他的责任,所以他才会一副落水狗模样。

“不,没有。”孙远心不在焉地摇头,魂不守舍地‘飘’出办公间。

他起身离开,连再见都没说,仿佛世间的一切已经与他无关,跟丢了魂似的。

我在他身后追问,他问这件事干嘛,他头也不回,好像没听见。

我立刻给陈清寒打电话,跟他说孙远来了,专门来打听法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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