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出现了刺客,”那青年笑了起来,“皇上也很震怒,早上就把长安府尹召进宫里,责令他全力缉捕刺客,谁知下午就出了这事,长安府尹只好又全力‘缉捕’马如龙了,定国公府的事他只是派出几个人装装样子。马如龙倒不仅出现得是时候,也帮了一个大忙,真可谓是我们的福星啊。”
“这倒是天随人愿,不过公主这阵仗一摆开,还不把马如龙吓得逃之夭夭?”
“他逃不掉的。”那青年笑道,“守城的都换成御林军了,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一只鸟儿也不许从城里飞出去。”
“简直是胡闹嘛。你那面的事儿办得怎么样?”真毓秀直感啼笑皆非。
“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别人不会从传消息的人那里查到你吗?”真毓秀担心地问。
“不会。我是让家里几个好赌钱的小厮出去传消息的。况且查到我身上也没关系,我可以说是新月公主托我找马如龙的,其实昨天夜里我姑妈还真让我办这事的。”
“你正好来个假公济私。”真毓秀笑了,“不过还是要处处小心,咱们的对头不但心计歹毒,而且奸滑似鬼,稍有破绽便会被他察觉。他手下有许多亡命之徒,若是狗急跳墙也不好对付。”
那青年点了点头,“秀姐,你也别太焦虑了,反正东西已经到手,找人的事儿尽可以慢慢来。不论哪一天打开箱子,李延年都会遭到应得的报应。”
“我也是这样想的。”真毓秀叹道,“我已经等了十年,也不在乎再多等一两年。这也正是我今天找你来的原因,就是要告诉你不要急于事功,事情慢慢来,最首要的是不能暴露自己。消息既然传出去,我们也只有坐等了,不过,新月公主这一闹腾,马如龙就算知道消息,也不会露面,他会认为这是公主骗他上钩的钓饵。不过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马如龙干嘛要东躲西藏的?皇上要封他作郡王,公主要招他当驸马,这都是别人打破头也争不到的好事。”
“这就不知道了。”那青年苦笑着摇摇头。
“老爷,长安府的人都在为公主找一个叫马如龙的人,咱们的事他们全当耳旁风,吹过就算了,分明是没把咱们国公府放在眼里。”定国公府的总管李寿忿忿地道。
“那有什么。”李延年笑道,“这事我本来就不想让外人知道。不过出事的时候,府里上下沸沸扬扬的,想瞒也瞒不住。若是秘而不宣反而会引起朝廷的疑心,所以才呈报皇上。他们若真当成大事来办倒真可能有别的麻烦,当作耳旁风正合我意。”
“您这样说我的火气也没了。”李寿转怒为笑道,“老爷,您在看什么书?”
“佛经。”李延年把放到桌上的书给他看了一眼,乃是一卷《愣严经》。
“阿弥陀佛。”李寿忙双手合什,虔诚地诵声佛号,“老爷,您是该多看看佛经,收收心性了。”
“对了,我想陪太夫人到五台山进香礼佛,顺便再在各地游玩,你去安排一下。”
“去五台山?老爷,现在不行,城门已经关了,任何人不许进出,等城门开了再说吧。”
“城门关了?关城门干什么?”
“新月公主说是要找那个马如龙,却又怕他跑了,所以请皇上下旨关闭城门,在城里搜捕,说是找不到马如龙就不许开城门。”
“这究竟是找还是抓呀?”李延年诧异地笑道。
“都一样。说是找,实际上却是抓。新月公主要做的事,别人谁又敢放个屁。”李寿也笑了起来。
李延年苦笑了笑,他对新月的脾性最了解不过了,也只有她才能做出这种荒唐事。
“可笑的还有哪。”李寿接着道。“公主明里抓不到,就暗里下套子,她叫人在各处散布消息,说是要找马如龙开一口无法打开的箱子。做件不可能的事。据说这个马如龙专喜欢做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可这招也太拙了,连三岁小孩子都骗不了。”
“什么?”“箱子”这个词儿如记重锤击在李延年的胸口上。他险些闭过气去,“真的是公主在找马如龙?”
“应该是吧。”李寿见主子神情竣变,心下也是一惊,小心翼翼地道,“若不是她,别人谁有几个胆子跟她争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