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罪罚(1 / 2)

 邝露打开房门踏出回廊,萧飒秋夜里晚风吹起她一身潋滟的红衣,如翔于九天朝阳中的流苏火蝶,又如双尾红鲤在水中散开的悠游,柳叶眸秋波烟袅,脸上小痣如泪,千娇百媚得动人心魄。白玉簪松松挽住三千过腰青丝,她手握一柄剑,向润玉房中走去。

润玉房门闯开,房里一灯如豆光线昏黄,他不动声色坐在桌前斟酒独酌。飘飘白衣如雪如仙,身姿如旧清俊,却显郁郁不若平日优雅。他抬起一掬月白,杯中酒就半仰的喉饮尽,一滴清冽沿着菱角分明的颌线滑下,落在若隐若现的喉结。见她顺着回廊如此走来,杏目萧风深沉。

她在门框上敲了敲,见他只沉默,便走了进房关上门。他伤才结痂便喝酒,她心中滑过担忧的钝痛,却敛起心神,身姿盈盈在他桌前跪下,一拜伏身在地,声音如银铃清脆道:“参见三皇子殿下。”等不到他回答,又道:“邝露有罪。”

他又饮尽一杯,终于开口,淡泊问道:“是为何罪?”

她吸了口气,努力稳声道:“一则,瞒报身份与目的入庄。”顿了顿,却止不住颤音:“二则,有负殿下托付与信任。”又一顿,再次开声已有哭意:“三则,数次意图谋害刺杀殿下。”一咬牙:“大逆不道犯上作乱,罪孽深重但求一死。”说着,直起身双手奉剑。

他轻笑一声,似醉非醉摇晃站起身。白衣转眼飘至她身前,扣住如未开的青莲般尖尖的下颌抬起,逼她满池烟波看向自己,冷冷问:“是以,你今晚穿成这般来到我房中,是求我杀你?”

见她不答,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剑应声落地。雪白衣袂翻飞,高大的身躯似没站稳,把她按往墙上一瞬红白交缠。他双手撑在她肩侧将她困在怀里,杏眸是伤亦是泪,冷怆道:“今日欲离我身侧不得,便求我杀你。我到底有多面目可憎,才让你这般深恶痛绝,宁死不屈。留在我身边多一刻,都让你如此痛不欲生吗?”

邝露指甲狠狠掐进结痂的伤口里,却被噬心之感完全淹没。以为自己做足承受一切的准备,再痛不过死在他手里,岂料那竟是恩赐。如今他选的每词都无可挑剔的,句句喋血,字字诛心。

“如此甚好。”良久,听得他如此说,瞬间掐停了她心脏的跳动。

润玉俯身与她两额相抵,手轻拂她清丽的面容,温凉道:“我虽杀不得你,但罚得你。”

罚你,因你曾罔顾性命离我而去徒留我孤灯身影寂寂,罚你,因你在我心上辗转千年让我肝肠寸断魂牵梦萦,罚你,因我以命换心,你却对我弃之如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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