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不跑?”
容九禅有意捉弄一下那个可爱的小鬼,心下又想,小鬼已经长大了,现在是只大鬼了。
风栖迟微愣片刻,随即开口道:“不跑,不跑!若是九禅哥哥要捉我,我......乖乖就范!”声音不自觉的变小,乖乖就范四个字几乎微不可闻。
容九禅忽地僵硬在空气里,许久都没回过神来,“......九...九禅哥哥?”
第一次听见有人叫自己哥哥,这感觉,很复杂,陌生、惊讶、甚至是有些欢喜,所以风栖迟最后那句乖乖就范他也没注意到。
些许沉寂,风栖迟就害怕的不得了,生怕自己说错了话,他开始紧张起来,眼巴巴的望着容九禅,希望从他的神色中得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那神色太复杂,他一时看不出,他就慌了,急道:“对不起,对不起,冒犯了,我......”
不忍他自责,“没...没有,只是感觉有些怪罢了!”
风栖迟转忧为喜,喃喃自语“怪?怪!那要怎么称呼才不怪呢?”
容九禅:“我,容尘,字九禅,唤我九禅就好!”
风栖迟暗暗生乐,这是他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在心里默念“容尘,容尘......”
他试着唤一声,“九...九禅”,怎么感觉更怪,“要不,我唤你九哥吧!”
这下听起确实比“九禅哥哥”顺畅多了,容九禅也没有反对,风栖迟轻声唤道:“九哥,九哥!”
想起自己的正事还没办,风栖迟又开溜了,徒留他的九哥一个人在屋内一愣一愣的。
现在的他,生火熬药,那是一个得心应手,俗话说的好,熟能生巧!数日来的操练,使得他现在干起活来顺风顺水,也自得其乐。
自从那回烫到了容九禅过后,他知道药熬好了需要晾一会再喝这个道理。生前,他连药都没喝过,更别说熬药了,所以他才不知道那些生活常识。
那回烫伤了他的九哥,他一直很后悔,所以后来一直告诫自己要注意、要注意!
风栖迟将一碗温热的药汤送到容九禅的手里,他一口就喝完了,每次喝药的时候,风栖迟都不敢看,因为他觉得那玩意难喝死了,闻到都想吐。
每次看见容九禅若无其事的把一碗药喝完,风栖迟觉得那简直不是人干的事,那玩意儿太难喝了,因为难喝,还表现的那么若无其事,他想,哥哥的心里一定更苦吧!
一碟子糕点,就那样冷不防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容九禅反应慢了半拍。
“吃!快吃!”风栖迟急忙催促他。
拿一块糕点,轻轻放进嘴里,感觉,有点甜!
风栖迟依旧把自己挂在木架上,翘着二郎腿,望着夜幕发呆。
回想起司主说的话,他团坐起来,再也平静不下来。
十大幽刑之苦,不能就这么白受了。他回眸,从木窗往里望去,良久,他从木架上飘下,立于窗前,静默无声。
“栖迟?”
风栖迟回过神来,“嗯,是我!”
容九禅从里往外望,他知道,栖迟就在窗前,他问,“在看星星吗?”
风栖迟抬头望望,漫天星子活跃,这次不算胡诹撒谎,“啊,好多星星......”一边说一边挪移脚步。
容九禅披上衣袍,借着月色出门了,风栖迟疾呼,“不可,夜里风凉,小心......”
“无碍,趟久了,着实无趣,透透气,透透气!”
风栖迟只好依了他,木架旁边有一把木椅,是风栖迟专门为他准备的。风栖迟把木椅搬过来,示意容九禅坐下,他则坐在木架上。
这夜空,曼妙的很。
可是人却是沉默的,只有风声打破了这夜的沉寂,偶尔传来一两声鸟雀扑翅的声音,再无其他。
山里的夜色披上了一层轻纱,神秘而妩媚,神往而曼妙。而此时,风栖迟真的在数星星。
容九禅说:“你数不清的!”
风栖迟一脸认真的问:“为什么?”
容九禅解释道:“因为星星是会动的,它们在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