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喜欢看夕阳了,夕阳的余晖照射下来,比朝日总是和谐一些。
容九禅已经习惯靠在木椅上看夕阳落山,每当夕阳落山后,总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
日复一日,转眼已过去了半月。
从那以后,都没有落雨天,太阳每天早出晚归,尽职尽责。日日如此,每每看夕阳西下,容九禅就祈祷,祈祷自己尽快些恢复。
墙角的那堆粮食蔬果,尽管天天食用,也没见消耗多少。那一摞木柴,整整齐齐,严丝合缝,似画一般,每每看到这些,就无比温暖。
只是,那个小鬼,去哪里了呢,不吱声就走了。想必,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吧,只要不被坏人捉住就好。
这样想着,心下也轻松不少,终究是不同的。
风栖迟留下的药物都是上好的,不乏稀世药材,所以药效自是上乘,容九禅恢复的很快。
月余后,除了遭法力反噬的灵体之伤还未复原,肉体之伤全部恢复。
只要不遇到特殊的东西,已经无碍,心下生喜。
他摸着自己的袖口,稍迟疑一些。自从上次在吴家捉了那只恶鬼后,将其一直困于锁魂阵内,时间这么久了,一直未曾理会,想必那恶鬼早已心生不满了。
他想,是该来理会理会了。
翌日正午,太阳威猛之时,让那恶鬼现形。
那恶鬼,果真心生不满,口出恶言,“不知小儿,也敢将老子晾到一边这么久不闻不问,真是活腻了!等老子出去后,定要生吞活剥了你,解我心头之恨!”
容九禅也不生气,淡淡开口,声音如水,“你好像忘了你是怎么进来的了,你健忘,我可不,用不用我替你回忆一遍?”
一想到自己被一个不过十八九岁的人收了,就无地自容,更让他不甘的是,自己一生都没练成的九重血符掌,竟然被他练成了。
要不是那九重血符掌,自己怎么也不至于被困在这该死的锁魂阵里。
这样看来,不能呈口舌之快。恶鬼说:“不用,不用,老子记得,记得!——不过,你是怎么炼成那九重血符掌的?”
画风变得太快。
没想到,一个口出狂言的恶鬼,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容九禅还是那样淡然,“告诉你了,等你将我生吞活剥吗?”
恶鬼急了,“不不不,不会,一时口误,绝对没有的事!”
“那我也不会告诉你”,容九禅一句话,那恶鬼被噎个半死。
突而转回正题,容九禅问道:“说吧,你为何要在吴家作孽?好好的游士武道,为何要去作践一个柔弱的妇人?”
那恶鬼似乎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他更想知道那九重掌的事情,他说:“那不是我做的!”
容九禅神色大变,“胡说,我亲眼所见,你还敢撒谎,真是不知悔改,那你就在这锁魂阵灰飞烟灭吧!”
那恶鬼略显无辜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是我做的,不是,是我做的,不不,不是我做的......”
那恶鬼把自己绕湖涂了,半天捋不撑头一句话,甚是急人。不过,恶鬼向来狡猾,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容九禅从袖中取出一符,默念口诀,然后将符送入阵内。那恶鬼立即睁大鬼眼,不可思议的望着那张符。
容九禅大喝一声:“还不如实招来,除非你想被烧个窟窿!”
那符立即燃烧起来,恶鬼急了,“别别别,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你先收了那玩意......”
手上动作一挥,那符不断没有收回,而且离恶鬼更近了,恶鬼急了,“是,是有人请我出来的!不是我要出来的......”
这信息量有点大,容九禅催促道:“说清楚!”
恶鬼说:“我原本游荡地好好的,是有人用符咒请我出来,你也知道,游士武道跟孤坟野鬼一样,没人祭奠,身无分文,有人花重金请我,有钱,不拿白不拿,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拿了人家的钱财,答应人家去作孽”,容九禅温怒道,“你还有做武道的底线吗?”
恶鬼说:“我不是穷嘛,你也知道,像我这种游士武道,除了有法力,就只剩下穷了!”
这话说的很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