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渊带着小瓶,很快就到了云和镇的大街上。
玄折说的话,他记得很清楚,也照着玄折说的话去执行。于是,他游走于各大酒肆茶馆,客栈医馆。
玄渊离开后,玄折一个人静坐思索,情绪复杂,心思紊乱,太多的事情交织在一起,以至于心神不宁。
无意中瞟一眼书案上的经文,没心思再去理会了。忽然想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他忘记让玄渊给老客栈的琑儿姑娘换符咒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那就自己走一趟吧,反正已经许久未曾下山去了。
子詹把玄折下山的消息告诉幽弋的时候,幽弋眼眸低垂,沉默之后只有一句“由着他吧!”
子詹告退,没有跟上去,掌门没发话,他不敢自作主张。
一身墨衣的玄折行走在云和街上,格外吸引眼球。清冷的气息,无形中透露出来的强大气场,以及挺拔伟岸的身姿,都是与众不同的。
尤其是他右手握着的那把折扇,极其不凡!
老客栈背靠翁山,玄折径直朝那里走去。刚刚转角,就看见琑儿姑娘在院子里踢毽子。
琑儿发现远处有一个人,偏头去望,身体也随着意识偏移,毽子被横踢过去,眼看就要砸到那个人了,琑儿惊呼。
玄折伸手,横飞过来的毽子被他轻轻接住。这时,琑儿也认出了来人,欢喜的不得了,“扇子哥哥”,朝玄折奔了过去。
玄折面色和蔼,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哪怕只有一丝丝笑意,整个人都温暖了不少,如春风拂面。
“琑儿,你阿公呢?”
琑儿笑呵呵地开口,“阿公在屋里,扇子哥哥,你怎么来呢?”
玄折扫了一眼琑儿的后颈,那条红绳还在,并隐隐褪色,他说:“来看看琑儿和阿公!”
琑儿高兴的不得了,恨不得抓住玄折的手,但是她没有,因为阿公说那样不礼貌。
还未进门,琑儿就大喊:“阿公,阿公,快出来,扇子哥哥来啦!”
屋里的老人闻言,立即走出来。
没有过多的言语,很随意进门的坐下。琑儿端来了茶水,很随意地喝茶。
“自从遇到你以后,这里就太平多了,琑儿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真是感激不尽!”
老人说的恳切,也是实话。
玄折说:“我今日就是为此事来的,三个月期限已到,该换道符咒了!”
老人还想说谢什么,被玄折制止了,安安静静地喝茶。
这期间,琑儿一直在玄折旁边坐着,痴痴地望着他,琑儿望着眼前那张脸,忽然想起了什么,“扇子哥哥,我跟你说,上次我们这里来了一个也很好看、很好看的哥哥!”
老人给了小姑娘一个不友好的眼神,“胡闹”,又向玄折解释道,“这孩子,没大没小,莫计较!”
玄折笑笑,告诉老人无妨。
琑儿夸一个人很好看,那就证明那个人是真的好看;更为关键的是,这客栈老旧,几乎无人投宿,一个很好看的人来这里留宿,事情一定不简单。
住在偏僻的老客栈,如果不是因为钱财不够,那就是别有用心。
玄折随口问,“琑儿,那是个什么样的哥哥啊?”
“就是很好看嘛,哎呀,我也说不好,就是很好看,很善良,他还送我好多银两的!”
玄折立马排除掉第一个可能——穷,所以那就是第二个可能,别有用心。
背后就是翁山,如果是别有用心,那么此人是知道什么了吗?
所以,他第一想到的就是那个丝帕遮面的白衣少年。
那日装作无意撞破幽弋等人,就光明正大的跟着去了翁山,还进了那座空山,也就见了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
那日,他是希望那少年救走所有御行尸的,如果没有一个外人出现,幽弋控制的御行尸一次又一次的失踪,恐怕会更加麻烦,迟早会漏出马脚。
有人能在幽弋的手里救走御行尸,正是他心里所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