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现在采选至少得半年光景,皇后这半年打算让朕继续宠幸你挑选的那几个无趣之人吗?”
“臣妾不敢。”
“行了,别说了,朕听刘进忠说,似乎还有个江宝林和金御女还没被朕招幸过,过几日皇后安排一下吧。”
“江宝林和金御女虽说容貌尚佳,但这出身就……”皇后有些犹豫,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若是圣上的嫡子出自她们那等微贱的……”
“朕不想听这些,朕为什么没有嫡子?皇后不妨问问自己。皇后下去吧,朕累了。”
圣上说完,一翻身用背部朝着皇后,假寐了起来。
……
皇后强打起精神,从庆阳宫回到了凤藻宫。
进了内殿皇后整个人的气势就垮了下来,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挽碧之前在庆阳宫暖阁外候着,也听到了只言片语。
看皇后似是有些站立不住,挽碧连忙扶皇后在美人榻上坐下,帮皇后去了鞋子,摘掉发髻后边的压发发饰,让皇后在塌上能躺的舒服一些。
皇后昨晚也是一夜没睡,如今眼下已经有些乌青之色,但她好似没有知觉一般,任由挽碧服侍着,待到这会子躺下了,两行清泪才从眼角滑出。
“娘娘,您昨晚一夜没睡,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挽碧拿帕子轻轻帮皇后拭着眼泪。
“是本宫没用,保不住大皇子。”说着皇后又是两行眼泪漱漱落下。
“娘娘说的哪里话,当时娘娘吓坏了,身子又重,大皇子他……”挽碧急得也掉下眼泪来。
皇后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圣上这是往本宫心头扎刀子啊。”
“娘娘可千万别这么想,圣上久病烦闷,难免有些……”
“圣上烦闷,本宫就好过吗?本宫何尝不想要个嫡子……本宫做了这么多……圣上他……”
皇后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了,她握紧的右拳,似乎要将这几年压在心头的情绪全部都爆发出来,指甲都抠进了手掌的肉里。
挽碧正欲再劝劝,外间传来小宫女的声音,“启禀皇后,迟昭仪、静昭仪来了。”
“不见。”皇后的声音有些沙哑。
“娘娘不能不见啊。若是不见,后宫不知道要传出什么不像样的话来。”
挽碧这话没错,圣上昨夜急招太医,皇后守了一夜不说,今日还罢了早朝,后宫恐怕这回已经有些人心惶惶了,迟昭仪这就是来探口风的。
“你先去给迟昭仪和静昭仪奉茶。就说皇后娘娘刚从庆阳宫回来,正在梳洗更衣。让碧桃打盆清水来,要快。”
挽碧安排好外间的宫女,又低头看了一眼满脸清泪的皇后,轻声唤道:“娘娘……”
挽碧从外间的碧桃手中,将装满清水的雕凤纹铜盆接了过来。在其中浸润了脸帕,又仔细的扭到不滴水的程度,皇后接过打湿的帕子净了一下面,这才开口说道。
“挽碧,扶本宫去更衣,就穿那件宝蓝色连珠纹的便服衫裙吧,发钗就不用太多了。”这会皇后的心情似乎已经平复了许多,至少从语调上已经听不出异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