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抬头,看到铁门上被拉开了一个小小观察窗,一双凶厉的眼睛出现在那里。看到那双眼睛,商陆不自觉地全身抖动了起来,他又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自己的后背紧紧地靠在墙上。
那人见商陆往后退,似乎有些满意这种效果,“唰”地关上了门的窗口,听声音似乎是离开了。
商陆瘫坐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膝盖,嘴上还喃喃地嘀咕着,“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我……我不是跟南星……南星……难道都是做梦?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会有那么真实的梦,难道现在才是梦?……对对对,现在肯定才是梦境。”
嘀咕了一大通,商陆紧紧地闭上了双眼,过了一会他猛地睁开,发现自己仍旧在这个逼仄肮脏的小黑屋里,他不甘心地又试了几次,无一例外的,眼前的景物没有任何变化。
“不是梦?……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要在这里……这里……我不要在这里……”商陆用力地拽着脚上的铁链,可那铁链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在商陆的十个指头上添了一丝丝带血的伤口。
商陆越来越无助,他一边继续拽着铁链,一边流出了眼泪,“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在这里……”
折腾了一通之后,一股寒意从商陆身上由外而内的散了出来,商陆放下拉扯铁链的双手,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将自己的双腿用力盘起,开始尝试修炼他所记得的那个功法。不知过去了多久,商陆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怎么会没用的……怎么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一定都是做梦……一定是……是雾气有问题……一定是……一定是……”商陆的胃里又是一阵痉挛,这是长时间没有吃到食物造成的反应。
这时,铁门下面打开一个巴掌大小的小门,一碗豆腐渣一样的东西被推了进来。
商陆艰难地趴了过去,他盯着手里这碗东西,抓起一点放入了嘴里。他咀嚼着嘴里的东西,有些粘腻,有一点咸味,口感就如木头渣一般。商陆逼着自己将这碗东西吃完,身子似乎因为食物的摄入,开始泛起了一些暖意。
迷迷糊糊商陆就这么睡了过去……
“哗啦”是铁门打开的声音,商陆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随着他睁开双眼,那扇铁门纹丝未动,他竖着耳朵听了听,好像是对面传来的声音。紧接着钥匙转动与铁块碰撞的声音传来,他眼前的铁门也被打开了。
两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将商陆脚上的铁链解开,俩人提溜着商陆的胳膊,就把他带出了小黑屋。
出了小黑屋,商陆才发现,门外还有几名壮汉,他们手上也都抓着几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孩子。似乎是因为孩子身上都是污渍,有一个壮汉脸上露出了十分嫌弃的表情。
“先带去浴室,好好洗洗,这么臭可是没人要的。”
这个声音在商陆脑后响起,商陆如遭雷劈一般,整个人都呆立在了当场。他想回头看一眼,但整个脖子好像生了万年的铁锈一般,怎么用力都没办法转动脖子。
不待商陆多想,他就被半架半拖着给拉走了。
全身一冷,商陆的思维这才回归身体,他现在身上不着片缕,一股股水流打在身上各处,还不时有大汉喊着,“转身,快点。”
商陆因为心不在焉,转得慢了些,头上就挨了一巴掌。
打他的大汉还骂骂咧咧地,似乎还想踹一脚,但是被另一个人给拦住了,“踹坏了,可不好。你知道头儿的脾气。”
无数曾经的过往如潮水般袭来,商陆就如同行尸走肉一样,任由这几个大汉给他冲洗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