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胡子的古董店那边回来后,我还是正常上课、休息。因为频繁换兼职的缘故,我最近的生活规律有点乱,搞得自己都有些萎靡不振的,阴功的修炼也落下了。明天我又要跟小胡子去出任务,所以今天晚上我哪儿都不去了,要趁今天好好地休整一下。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这个学校,大部分专业都是职业技能培训,晚上是不强制安排晚自习的,所以从下午五点到晚上十一点之间都是自由活动时间。像我这样家庭条件困难的就可以外出去兼职,没事干留在学校的就搞搞运动、打打游戏、谈谈恋爱什么的。但太自由了就容易出问题,打架斗殴也一般都集中在这个时段。往日我们宿舍都是看别人的热闹,今晚终于轮到我们宿舍被别人看热闹了。
由于我并不打算出去,就待在宿舍里看电视,准备熄灯时间一到就上床睡觉。陆政和岳祥这对小搭档就一直在组队打网络游戏,其他人也是各自有各自的活动。但从吃完晚饭开始,就时不时有人假装从走道外面路过,有意无意地往我们宿舍里看一眼。
起初我还不太在意,毕竟这宿舍楼里人太多,外面走道有人走来走去也不奇怪。后来直到一个留着杀马特发型的家伙连续第三次“路过”我们宿舍时,我才终于注意到他了,并认出来他就是那天我们在篮球场上和梁炳起冲突时的其中一个马仔。那家伙眼神贼贼的,往宿舍里窥探时被我刚好转头撞见个正着。他又很不自然地赶紧把视线转移到别处去了。
我觉得有些蹊跷,便起身走到窗户那里。我们宿舍的窗户是老式木窗,窗扇是往外开的。我假装去关窗,把窗框九十度横过来,通过窗玻璃的反射偷看外面。果然,楼梯口那里聚了一堆人,梁炳也在其中!
我暗叫不好,再回头看了看我们宿舍里的情况。几分钟前,我们宿舍里杜海波等三个人相约出去逛街,再加上晚饭之前已经有一个出去谈恋爱了,这会儿还留在宿舍的就剩下我、岳祥、陆政和另外一位舍友了。梁炳手下这些家伙走来走去地窥探,很可能就是等着我们宿舍人少的时候,再进来找我们的麻烦!
我对其他三人道:“不要打游戏了,快准备家伙,可能马上就会有麻烦!”
陆政他们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都愣在那里。我急道:“还愣着干什么?梁炳带了一大堆人在外面,随时会冲进来!岳祥,你赶紧打电话给杜海波,让他去找校警!”
我这么一喊,他们才终于明白过来,纷纷从床上爬起来穿鞋,找家伙,岳祥也赶紧打电话。可我们宿舍里住的都是和平分子,平时都不打架,这会儿匆忙间也没找到什么趁手的家伙,就找出一支扫把和一根晾衣杆。这些东西都太细了,拿手一折就能折断。我情急之下,干脆拿起一张木凳子用力地往地板上一砸,“啪”地一声就给砸散架了。我又用力拆下来两根凳子脚,一根丢给陆政,一根我自己拿着当防身武器。
“砰!”
凳子还没拆完呢,梁炳就带人踹门进来了!那帮家伙手里都拿着撬棍、扳手和自行车链条等等,基本上都是从机修车间里找来的武器。不过还好,我没有看见有人拿刀,这说明他们的目的只是打架,不会下黑手。
梁炳进来一看,我们居然也在手里准备了一些防身的东西,便嬉皮笑脸地揶揄道:“哟,还提前有准备了?哎哟,你手里那根扫把好吓人哦!”
梁炳身后那帮马仔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岳祥拿着那支软扫把,丢也不是,举着也不是,十分尴尬。陆政平时的嘴巴最硬了,但这时也不敢随便吭声,毕竟对方的人实在太多,把整个宿舍门口都给挤满了,连窗户外面也站着人,保守估计也有十二三个。
如果是跟梁炳单对单,我自然是不怕,但对上这么多人,武器上也处于劣势,硬杠是最笨的办法。我心里想:杜海波那边应该已经去找校警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拖时间。于是,我好声好气地对梁炳道:“你没有必要搞得这么过分吧?本来就是你们动手打人在先,有什么话都可以好好讲嘛!”
梁炳一见我讲话,表情立马就变得狰狞起来。他或许是想起了那天在我面前遭受的耻辱,突然间就暴怒了,大吼道:“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讲?给我打!”话音刚落,他左右身旁的头号、二号马仔就立马操起家伙朝我打了过来!
我想不到他说打就打,完全不讲道理,但这时也只好硬着头皮迎战。我用木凳子脚横着一抡,先挡飞了左边一人砸过来的扳手,又架住右边一人的撬棍,把他往床边推。那人被下铺的床板给绊倒了,撬棍尖的那一头也被他自己的体重压在身下,卡在了床板里。他很狼狈地想要拔出撬棍,可急切之间用力方法不对,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我手里的木凳子脚经过这么一击打,顿时也断成了两截。我又从陆政手里夺过来另外一根,挡在他前面。宿舍里地方小,两边又有架子床碍事,对方虽然人多,但也不可能全部挤进来。那帮家伙见我左格右挡地,勇猛力大,一时间也都愣了。
梁炳见前面两人都失去了攻击力,而且还把自己这一边的气势给丢了,更加暴跳如雷,大喊道:“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