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场地中间,阴校连续两次漂亮的出击加中途变招准确地挑飞了大个子新兵的右手单刀,围观的人群中也随之响起了几声喝彩。
当然,这次叫好的改成了在场少数的几位军官,此外还有我。而其他的新兵都集体哑了,大为失望。我叫好只是情不自禁,但身边的新兵们却不乐意了,纷纷对我怒目而视。我没法,只好耸了耸肩膀,表示叫好完全出于观赏角度罢了,无关个人立场。
但不管新兵们乐不乐意,场上的局势已然无法改变。大个子新兵手上少了一把兵器,心态更是急躁,竟不管不顾地持着单刀朝阴校猛扑过去,想要“同归于尽”。
只见阴校不慌不忙,先是假装往后退了半步,忽然背身弯腰一记贴地横扫,便将大个子新兵一棍扫翻在地。他得理不饶人,紧接着跳上前去,手中的棍头如暴雨般落下。大个子新兵此时已经全然失去了抵抗能力,只能抱着头在地上翻滚躲避,痛叫连连。
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后,阴校才停了手,喊左右的老兵上去把大个子新兵拉起来,然后问他:“这下,你又还有什么说法?”
大个子新兵被打得灰头土脸,鼻青脸肿,方才的傲气早已荡然无存。可他嘴巴还是很硬,不但不认错,依旧破口大骂,甚至朝阴校吐了一口浓痰。
阴校急忙往后一撤步,但还是被浓痰沾到了衣服上,他的脸色也一下子变黑了。
场下的我不由得摇头叹息道:“唉,这不是找死么?”
果然,阴校不再客气,手里的木棍狠狠地往大个子新兵的腹部撞去。
“咔!”
一记清脆的声响过后,大个子新兵猛然涨红了脸,闷哼一声便晕了过去。围观的新兵们都倒抽一口凉气:这丹田可是真的废了!
“拖到察查司去,告他一个忤逆上级,违抗军令的罪名!逐出地府!”阴校严肃地喝道。
两名老兵回道:“得令!”便一左一右夹着那名大个子新兵往察查司去了。
“剩下的人,继续操练!”
热闹到这儿就算是看完了。随着那位阴校的一声令下,其他新兵再也没有敢多嘴的,战战兢兢地都跑回了自己的位置,听着军官和老兵的口令继续训练。
我心中不禁叹息:“唉,这就是典型的杀鸡儆猴!也活该那大个子倒霉,从古至今,不论是哪支部队,肯定都是要以严格的军纪来立军。若是都像他这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岂不是跟过家家一样,闹着玩的么?”
此后的两个月里,每日里我们早早起床,一日三练:清晨练体能,上午练阵型,下午则练格斗、合击,时间表上排得满满的。不但训练强度大,日常管理也是非常严格、细致。军官们的手上都配了一块手表,以分钟来计算我们每天的作息时间。稍有迟钝或是延误,少不说就是一顿藤条教训。
这么大的训练强度和如此严格的军规,总避免不了会有些人受不了,打起退堂鼓来。但前面已经有了一个反面例子,后面任谁也不敢再乱来了。逐出地府事小,废掉修为可就太不值当了!
我倒还好,毕竟在黑虎团里接受过萧团主的魔鬼式训练,受益匪浅。如今这种强度的操练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所以,我在新兵营里算是少数表现相当优异的,也获得了军官们的青睐。
新兵营每个月都会根据每名新兵的表现由负责训练的什长和老兵打分,并按照排名评出“优”、“良”、“平”和“差”四个档次。其他的新兵每天被训得哇哇大叫,也只是勉强力争不要落得一个“差”评。否则又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惩罚等着他们。
而我却是全力付出,就把新兵营的训练当做是我重伤痊愈后的恢复性训练,丝毫不肯懈怠。因此,第一个月的考评我就被评为了“优”,第二个月也是“优”。
到了第三个月,我们才终于知道这种评分到底管什么用了。而我也很庆幸自己在这两个月里没有偷懒,表现足够优秀。
正如在左丘城中征兵时阴差们所承诺的,阴军将在我们这二百名新兵中选拔一名阴校和十名什长,而具有选拔资格的人选就根据前两个月的评分来确定。获得双优的人方可参选阴校,而落选者还可以与其他获得单优的新兵一起竞争什长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