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话说杨从循他在一块碎银的帮助下,成功混入位于二道河子的黄家金矿。
待进了矿区行不几步,杨从循他们几人的注意力便被一处人声鼎沸的木造棚吸引过去了……看样子那边正在聚赌,貌似庄家开出的盘口还不小,都一赔五了!
可这酒坛怪手又是什么鬼?!
这时就见小狐狸胡三的眼珠骨碌碌一转,接着一个筋斗窜到杨从循的肩膀上,凑在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杨从循他闻言点了点头,然后便伸手入怀摸出一块核桃大小的碎银子捏在手上,一收肩膀便向那处沸反盈天的工棚挤去:“让让,让让,下注呢……庄家算我一注,全押那酒坛怪手!”
一听有人要掏银下注,人堆里开赌的庄家顿时就大声招呼起来:“都起开,起开了!一个个得也不下注,净乱哄哄围着俺赵七作甚?俺一个男爷们也没啥便宜能让你们占,有搁这儿起哄架秧子的劲头,还不赶紧下水开工?挣它几个钱下腰可不好?……外边的,是谁要下注啊?莫要说大话却使小钱儿,赶紧把银钱将来!”
只见杨从循用手分开身周围的几个汉子,将手中那大银块子‘啪’得一下拍在人群中那块堆满铜钱碎银的旧案板上:“喏,银子在这里,全下了,都押酒坛怪手!”
一见杨从循掏出来的居然是老大一大块银子,人群中登时就响起一连串倒抽冷气的声音,接着便有好事者拍巴掌乐道:“好家伙,这块碎银子怕不得有二三两沉?这要是被他给赢了,那坐庄的赵七该是输得连裤子也不剩了!”
乍见老大一块银子拍下,那当庄聚赌的赵七先是一呆,接着便用手抄起那块银子托在手心当中上下一掂,再送进嘴里用牙一咬,脸上那对本就不咋大的小眼珠登时眯缝成一条线,咧开一张满是参差黄牙的嘴大声笑道:“是真银子……收银二两三钱,押酒坛怪手!”
只见那赵七将一双手臂环抱在胸前,得意洋洋的冲着围观众人显摆道:“俺赵七会赔?当真是笑话!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回黄矿主他可是从家里请来了有‘赌档鬼见愁’之称的黄菊花黄二奶奶当帮手。这黄二奶奶可是位上百年道行的老黄仙,平生爱得就是跟人打牌推九,如今又是她做庄与那酒坛怪手对博,这一把牌推下来,定杀得对面干净光溜!”
眼见这做局的赵七显然是早就得知内情,那些围观聚赌的汉子顿时发出一阵不满的嗡嗡声。
这时就听那得意洋洋的赵七张嘴猛喝一声:“呔,莫说俺赵七欺负你们,若无这等消息灵通的本事,谁人敢开出一赔五的盘子?你们要是想赢钱,方才为何不把注下在黄矿主身上?”
谁知就在那赵七得意洋洋的仰天大笑之时,突然从木棚最里间挤出一个额头上满是汗珠的汉子。
这汉子一面拼命得从人堆里往外挤,一边抬头冲着赵七设在门外的档口扯着嗓子大喊:“有结果了……爆冷,爆冷了!黄菊花奶奶坐庄的一对天牌通杀却败在对面的至尊宝之下,是酒坛怪手赢了!”
这里稍微解释一下,牌九是一种起源于宋代的骨牌博戏,既比点数多寡,又比牌面花色。
需要注意的是,在推牌九时,庄家他是通吃通赔的,简单说就是闲家的牌大过庄家才能算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