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家门口挂起了红灯笼红布条,外面迎亲的队伍也是一路敲锣打鼓热热闹闹的一切按照正常的流程过来的。
而新娘所在房间里,巧儿娘看着一身嫁衣的谭文丽有心想再说几句,可是都到这会了,想反悔都没退路了,只能可惜又心疼地看着她。
谭文丽抬头对上巧儿娘的视线,露出柔和的笑容:“婶娘不用担心我,以后我会过得好好的。”
“嗯。记着你说得话,一定要过得好好的。”
对于什么是冥妻,这里的人似乎根本就不懂,也没听说过。
只以为是嫁给一个牌位,以后就为那个牌位守着贞洁就可以了。
估计她们从来没有想过冥妻是要陪葬的,不是在她老死之后,而是嫁过去七天就会被活埋。
对此柳叶和上官瑟默契都没有跟她们主动提起过,毕竟认真说来她们不知道的事情她们也不会知道。
生活圈子都一样,你们不知道的事情我们莫名知道了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说来这个世界真是畸形的可以,山村发生的事情好像一直都不会传递到这边。
所以对这里的人而言家族宗亲制定的族规比官府制定的律法还要有威慑力。
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村庄,所以偏远点的能来县城的都是一件毕生的大事。
柳叶这三年一直待在离着县城坐牛车都只有一个时辰多点的山中,山下的村民还大多数都是一年到头都难得到县城一次的状况。
所以柳喜忠能够凭借他自己走出山村当上县城县衙里的捕快真的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人了。
说起来除了当初刚进来那会,周边的村庄都很太平,三年期间柳叶甚至以杂货朗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回过杨柳村和谭家村,可是那里看起来就如同她经过的所有普通村庄一样,村民们好像集体失忆了一样,日子照常过着。
或许是被族规约束着,反正是哪怕村里最爱嚼舌根的妇人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口。
如此一来倒是能够解释得通为什么离得远一点的县城对此一无所知。
或许镇上还有些消息灵通的人隐隐知道,可是显然,鬼怪在这里也是一种禁忌一样的存在,提之不祥。
迎亲队伍到门口了,喜婆进来一看,马上说道:“哎呀,你们有话也等新娘子回门再说了。现在还是快给新娘子盖上红盖头才是。”
谭文丽看了看房间里的“亲人们”,笑着说道:“今儿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们该高兴才是。”
喜婆附和道:“看看,看看,还是新娘子知书达礼懂礼节。大喜的日子啊就该高兴。”
上官瑟哼了一声走过去推着喜婆往门外去:“你在门口等会,我们还有两句话要说。”
“哎呀你这丫头别推我呀,这迎亲的人都上门了,要是赶不上吉时怎么办啊。”
“呵,也不过就是几句话的功夫耽搁不了吉时的。”
将喜婆关在门外,又对巧儿娘和谭大娘说道:“娘,婶婶,你们也到门口守着,我有话对文丽说。”
谭文丽对上官瑟冷淡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吧,反正大娘也不是外人。”
上官瑟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塞到她手上:“这个给你,你最好一直贴身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