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刀剑碰地的声音,我抬头看向站在我旁边的安越瞮,他的唇色苍白,仅靠着冥天剑支撑着自己。
我担心地问道:“你受伤了?那里受伤了?什么时候受伤的?”我将他扶着坐在桥的台阶上。
安越瞮伸出他的左手,上面有一条细长的伤口,不停地流着鲜血,挂在他腰间的鬼玉上也沾染了规则的血迹。
我说道:“刚刚的妖火,是不是你以血祭鬼玉,才灭的?”
安越瞮看向我,没有回答。
我说道:“你疯了,这可是上古的至宝,你一个凡人,你不要命了?”
安越瞮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闭上了。
眼前这个人,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明明一次次地丢下我,却又一次次不顾性命地救下我。
我仰头望夜空望去,止住自己快要流下的眼泪。
将右手的指尖轻轻覆盖在他的伤口上,一道柔和的水蓝色光芒闪过,他的手就变得和之间没受过伤一样,完好如初。
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喉咙间有一股血腥味,我知道我的体力已经不能支撑我有任何的语言和行动,因为我用尽了我体内最后一丝的灵力……
第二天清晨,安越瞮在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体格外的酸痛,因为他昨天晚上是躺在小桥的台阶上睡着的。
今天的天气很是晴朗,柳絮在湛蓝的天空下随意飘舞。
他感到手上放了一个柔软冰凉的物件,安越瞮往旁边看去,安十一正虚弱地倒在他身旁,那个柔软冰凉的物件是她冰凉的的指尖。
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挂在床上的罗纱帐,
我吃力地起身,穿上鞋子,才往前走了一步,就无力地倒下。
肩边自然散落的头发竟全是白丝,手上也爬上了皱纹。
门被打开,是安越瞮进来了,见到我一个人坐在地上,他将药碗放到桌上,准备过来将我重新扶回床上。
我身体往后缩了缩,拒绝了他的帮助。
安越瞮蹲了下来,对我温柔地说道:“大夫说,你过几天就能好了,先起来,地上凉。”
我说道:“你不必安慰我,我自己就是大夫,自己身体什么情况,我比谁都了解。”这是灵力枯竭的征兆,快速地衰老只是它其中的一个反应,死亡才是它真正的结束。
安越瞮心疼地抚上我布满皱纹的额头,说道:“十一,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我苍凉地说道:“我自己都没有办法救自己,你要怎么救我?”
安越瞮没有回答,将我抱起,重新地放回床上,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药碗,用勺子浅浅地舀了一勺,又觉得热了,吹了吹,喂给我。
我张开嘴,喝下他喂的药。问道:“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安越瞮认真地看着我,说道:“不难看,我觉得很好看。”
我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主上,你是审美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