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天不答反问道:“倘若是大哥,当如何决择?”
萧峰顿时现出为难之色,显然一时难以决择,随即说道:“我萧峰一生,都在为父母之仇疲于奔命,父母之恩当为大,作为子女又岂敢亵渎?可心爱女子却甘愿陪着我们舍生忘死,明知有生死危险,却仍不离不弃,如何又能置之不闻呢?此乃一个孝,一个情,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却不知这孝与情却同样难以决择,倘若是萧峰,唯有一死相陪而已!”
阿紫听到这里,似乎很不满道:“你们这些男人,真是迂腐至极,说几句对父母不恭的话,又不是让他们去死?用得着这样为难吗?为了什么狗屁孝字,却害得自己心爱之人惨死,简直是迂腐至极,誓问天下间,是生重要,还是死重要?”
萧峰听阿紫说完,直觉得甚是反感,随即呵斥道:“阿紫,不可胡说,父母生我们,养我们,已是天大的恩惠,又岂能随意亵渎?那岂不是大逆不道吗?”
阿紫不服道:“姐夫,你这话说的忒没道理,父母生我们,只是因为一时之欢娱,我们只是附带出来的产品而已,待我们又有何恩?至于说养育之恩,阿紫想问姐夫,你从小到大是父母养大的吗?阿朱姐姐和阿紫呢?又何曾受过父母的养育之恩呢?照我说来,当年阿朱姐姐真是愚蠢的很,她明知那姓段的是因为跟自己的"qingren"偷情,这才生下了她,明知她的母亲狠心将她抛弃,父母对她绝半点恩情,她却还要替那姓段的去死,当真糊涂的很,实为不值!”
萧峰一生最爱阿朱一人,对她又敬又重,明知阿紫对他情深意重,他却置知不理,装作视,如今听阿紫这样说,不由气的扬起巴掌便要打她。
阿紫知道萧峰的脾气,虽然看不到他手掌已经扬起,可却仍然将头一扬,似是等着他打,口中也倔强的说道:“你是不是又想替阿朱那个蠢丫头教训我?你打啊!你以为你打了阿紫,阿紫就不说她蠢了吗?”
萧峰知道她性格任性,见她如此,就算真打她一巴掌,她也还会说下去,顿时放下手掌,轻轻叹了口气。
阿紫知道萧峰舍不得打自己,待他放下手去,随即叹道:“姐夫,阿紫知道你深爱阿朱姐姐,可是你想过没有,当年如果阿朱姐姐不用那种笨办法,易容化妆成姓段的,而是把事情开诚布公的说清楚,也不至于会被你一掌打死,这不是她笨又是什么?如果是阿紫,一定会让那姓段的赶紧逃了,要么就以死相逼,让你不要去杀姓段的,两个人一起到关边牧羊,岂不开心?”
萧峰听她提起当年之事,不由又想到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他心爱的女子阿朱化妆成父亲段正淳的样子赴约,而被自己一掌打死的情形,不由心中一痛,随即朝阿紫呵斥道:“你还说,那天晚上,你明知那姓段的是你姐姐阿朱所扮,你却不告诉我,而是眼睁睁的看着我一掌打死她,你难道就没责任吗?”
阿紫心里也知道当年是自己不对,一时却也不服气,随即反驳道:“是的,阿紫就知道你心里恨我,所以就算阿紫再怎么对你好,纠缠你,哀求你,甚至为你跳崖,你都不会正眼看阿紫一眼,你虽然表面上兑现了对阿朱姐姐的承诺,可你骨子里还是恨阿紫的。阿紫哪点不及阿朱那臭丫头,没有她漂亮,没有她机灵吗?就让你那么不待见吗?”
萧峰见可紫此时双脸激的通红,知道她心情很不平静,又想到这些年,他虽然是在尽力兑现当年对阿朱的承诺,可心里却确实对当年阿紫见死不救而感到生气,所以才会不接受她对自己的爱,如今听她吼完,只觉得这些年,她跟着自己一起在这暗天日的山洞里受了这么多苦,白白浪费了青春,确实很对不起她,随即再不说什么。
轻叹一声,又仔细一想,却也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当年确是因为自己太过粗心,使得阿朱介于他与父亲段正淳之间,难以决择,这才想到一死解脱,不由再话可说。<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