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他以觉醒者的身份,过的第一个新年。
讲道理他应该是要到老林家的祖坟上看看到底冒没冒青烟,如果没冒的话也应该弄点香烛黄纸什么的烧一烧拜一拜当然前提是还有祖坟的话。
秦山就是明光所有人一生的终点,家属最多只能带着一个骨骼烧成的追思物出来,至于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剩下,当然也就不存在什么坟茔。
拍了拍胸口的骨骼坠饰,林愁笑了笑。
“嘿,我说愁哥,笑什么呢那么开心。”
“子玉,你怎么来了...哎?你这什么怎么好大一股羽毛味儿...卧槽!”
林愁飞快的向后跃起,一只平底锅在手,昂首怒目。
“嘎,嘎嘎!”
一只一人多高的鸭子裹挟着雪片一样到处飘飞的羽毛凌空而入,越过众人的头顶直奔林愁。
“梆,梆!”
极具打击感的声音清脆又嘹亮,林愁手里的劣质平底锅伴随着声音出现了两个完整的嘎嘎头像。
嘎嘎挨了两锅,除了鸭头有点发晕之外一点事儿没有。
好说歹说也是一只异兽,这两锅彻底激起了它的怒火,巨大的翅膀忽闪着在小馆里掀起一阵阵恶风。
众多食客一边看热闹一边不忘了护住盘子里的菜,
“哟呵,林老板,晚上加餐?”
“听说老鸭汤男人喝了也很补的。”
“再来一锅,一锅这鸭子肯定倒,根本就坚持不住嘛!”
嘎嘎摇摇晃晃的伸直了脑袋,似乎准备给林愁来个致命一击。
“嘎嘎!住手!出去!”
司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几个保镖飞快的冲进屋子,一个环抱住嘎嘎的胸口另外两人分别扯住它的翅膀,直接把它抬了起来向外走去。
嘎嘎呼哧呼哧喘着气,抻长了脖子从保镖小十三的肩膀上扭出半个脑袋,灰突突的鸭眼斜睨林愁,两只小短腿蹬啊蹬,各种不服不奋。
“姓司的,你想死不是?”
司空头疼的捏着眉心,
“奇了怪了,嘎嘎平时很乖的,从来不惹事,怎么每次一到你这就像变了只鸭子似的...”
林愁冷哼一声,
“别废话,赶紧把屋子里的鸭毛给老子扫干净,娘的真晦气。”
司空嘀咕道,“小气巴拉样儿,嘎嘎是只鸭子你老跟它叫什么劲啊,亏我和子玉还想着来看看你...十三!扫地!”
孙明远笑嘻嘻的说,
“嘿,司空公子子玉少爷好...缘妙不可言,也许您的鸭子和你老板,有什么不可告人...呸...不可描述...咳咳,我是说未知的缘分故事呢?”
林愁瞪眼,底儿上印着嘎嘎立体肖像的锅已经举了起来,一言不合就要拍下去。
司空瞪眼道,
“就你话多!嘎嘎会和这货有什么故事...我告你诽谤信不信,嘎嘎还是只处鸭呢。”
“哈哈哈...”
食客们拍桌大笑。
司空由于刚才跑的急,一身**的汗水,坐下之后忍不住抱怨道,
“每年最讨厌过年的时候了,一到晚上地面就往上返湿冷的潮气,身上都会起一片一片的疹子。”
林愁无语道,
“你说是潮气湿气我信...这个冷,从哪儿来的??”
司空翻了个白眼,“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林愁连连点头,“嗯嗯,司空公子身如娇花,自然和我等凡夫俗子不一样。”
“...”司空憋了半天,嘀咕道,“是真的,不信晚上的时候你试试啊...”
有食客说,
“这个确实是有的,每年到了十二月份基地市巷子里住的那些小娃娃都爱起疹子,麻烦的很,小时候我也起过,又疼又痒,特别难受,吃不好睡不好的。”
“白天晚上温差大嘛,又这么潮,怎么可能不出疹子,司空公子可得注意点...您这身体...”
司空咳嗽两声,脸色有点白,
“这两天一到晚上的时候,就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着凉风一样,好不容易在林子这吃的肺总算不那么...这几天又不行了。”
林愁上下打量着他,然后说道,
“半鳄龙的爪子还剩一只,准备准备改天再过来吃,今天先吃点别的。”
赵子玉嘻嘻笑道,
“愁哥愁哥,我出来一趟不容易啊,我爸妈还说过几天要来看你呢...嗯,今天有啥好吃的?”
“你...爸妈要来?呃,欢迎...”
林愁看了一眼司空,
“你跟这个病秧子一起喝汤吧,别的东西别吃了,过两天和他一起来吃半鳄龙的肉...前段时间不是受伤了么,正好补补。”
赵子玉连连答应,挠头笑着,“嘿嘿嘿...”
林愁说,
“算你运气,正好手里有点货。”
说着从厨房拿出一瓶黄绿色的油脂。
司空接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这啥玩意?香油?”
“上次在山上找到了一些野山胡椒,采了一些青山胡椒籽和枝条,前几天无聊的时候配上山姜子浸了点山胡椒油出来。”
司空哦了一声,不解其意。
打开瓶口冲鼻子一闻,
“哎哟卧槽!!什么玩意......阿嚏,阿嚏!!”
手一抖差点把瓶子扔出去,林愁哈哈笑着夺过瓶子,“咋样,够味儿不?”
司空眼泪鼻涕哗哗的,
“什么鬼东西,我的天啊...简直能杀人了...”
就在司空打开盖子的那一刹那,几乎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能闻到那股奇重的辛辣味,忍不住直擤鼻子。
老王奇怪的摸着自己的胸口,
“闻一下就觉得胸口肺里火辣辣的...不过,司空公子居然能受的住这个味道?没咳嗽?”
司空正在旁边抹眼泪,一听也愣了,“是啊,怎么没咳嗽...奇了怪了...”
林愁笑了笑,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据说古代还有用某种山胡椒枝叶熏烟治疗肺痨的栗子,至于究竟有没有用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东西对祛风寒通筋活络非常有好处,要不怎么说你小子走运了呢,等着,我做个菜去。”
司空坐在椅子里揉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