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的人生轨迹不是别人,正是陈尘的人生轨迹。
从小到大,从现在到未来。
画面中的婴儿在摇篮里睡觉,黑暗里有无数的黑手在抓弄着他,让懵懂无知的婴儿发出了嚎啕的哭声。
小时候的男孩仰头仰望着夜空,就像是滴血的抹布,那一颗颗星辰就像是血珠,在他的眼中,夜空从来不是璀璨,而是凄厉和恐怖,他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长大后,他以为那是色盲。
是一种普遍的想象,他隐藏了自己的与众不同。
这一切,他都藏得极好。
直到他看到了绚烂的光芒,吞没了一个又一个他熟悉的人影。
吞没了他的朋友,吞没了他的亲人。
陈有兴,陈有财,陈洛水,古月武乌,张子漫,王许,更多的人在因为他懦弱无能而死去。
他站在满是废土的大地上,仰头看着天空对他发出嘲笑,在嘲笑着他的失败。
他的拳头捏紧又松开抓了一把的头发,他无法站定,而是来回渡步。
他能允许自己失败,哪怕一辈子都碌碌无用。
在幽暗的长夜回廊中,传出了一声似梦似呢喃的声音。
“这一次尽管来阻止我吧,我已经不再管你们是谁!”
这是一声饱含愤怒的怒火,就像是把一个老实人逼到了绝境。
人生活着就是把一切的愤怒留给自己,奉尽所用的去舔好别人,活到卑微到了泥土里。
这样的规则,去他妈的吧!
是的,我不认,这样的世界。
我为什么要在你们的规则里活着。
我的规则,我做主!
画面,在此刻停止了。
墙壁开始燃起汹汹的烈焰,在灼烧着无边的王座。
在王座上端坐着一道伟岸的身躯,在他的四周充满了烟云,他的眼神冷漠,俯瞰一切的星海,包括陈尘。
“天之御座,你的怒火,弱到连我的发丝都无法灼烧,你的愤怒,是这样的无能。”他的态度透着淡漠,眼神看穿烈焰透穿而来。
“你就是我去往暮土的第一个敌人是么?大日流火。”陈尘平静的说。
“我们已经见过,并且我已经仁慈的向你发出了忠告,你既然还尝试着想要挑动起战争,那你就应该受到你应有的支配。”他站了起来,身躯庞大无边际,拥有六足四双翅膀,长长的蛇尾卷在他的御座四周。
“我试图退让过,是你们把我的仁慈当成了我的软弱,而你们,现在已经无权支配我!”陈尘坚决的说。
大日流火冷漠的笑着道:“当初第二形态种也像你如今这一般的狂妄,既然你是第四形态种推出的主,那你们就准备好,迎接属于你们的毁灭吧!”
“我会亲自到黑暗中找你。”陈尘和它对视,又说:“然后亲手将你撕成碎片。”
“希望你敢来。”
金色的墙壁内弥漫着滚滚的黑雾。
列车报站点的声音在这时候混淆着一起响起,彩虹门开启后,列车内一切又恢复如常。
一个人走进了彩虹门。
他的形象十分的高大,有一头和墙壁一样颜色的金色眼珠,再加一头墨绿色的长发。
这人穿甲胄,身后背着一把阔大的长剑,穿着铁做的靴子。
这人进来之后左右的观望,看到陈尘之后扬起唯一的一只手臂,他那高挺的鼻梁和眼睛,都不像是陈尘熟悉的人种。
“我叫维达尔,来自北极天斯堪的纳维亚。”这人说着一口很浓的列宇口音在自我介绍。
陈尘对着他点了点头示意道:“我叫陈尘。”
维达尔说道:“这里就我们两人,在这一路上聊一聊吧,不然走不出这列车。”
“你到哪一站下?”他又问。
“暮土。”陈尘也问道:“对了,你说要聊一聊才能走下这列车是什么意思?”
“你第一次来吧?”维达穿着甲胄的原因,不太方便坐下来,他用独臂撑着身子缓慢的坐下,看了一眼被陈尘放置在座椅上的书籍,他又说道:“周是个不错的话痨,也是一位知识广博的贤者,他在列车里很受欢迎。”
“你们认识?”陈尘又问道。
维达尔点了点头说:“能上列车的生灵并不多,他甚至还挺有名的,他提出的见解,总能让其他人沉浸下去思考。”
“对了,列车已经走出了很多站了,你被困在了时间里,越甩越远。”维达尔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