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凯芝却是摆手:“切莫拘谨,我肚子饿了,来寻着吃食罢了,大家伙儿自己做自己的。”
顾凯芝看了看一楼的装修布局,跟着她去了二楼,路过梅花墙的时候,伸手拿了一壶酒。
“顾公,你拿的是烈酒,以你的酒量,还是……”
“悠着点”三个字还没说出口。
他问道:“李白是何许人也?”
“一位……经历复杂的诗人。”
“噢?能有多复杂?”
“这不复杂,怕是也写不出那么多诗来,就拿外面墙上所写的将进酒来说,当时的他正在……”
李白的故事,没那么快说完,只是开了个头而已,顾凯芝就被菜谱以及美食美酒所吸引,期间,还要求她继续讲李白的故事。
真是把她当做了说书先生。
“顾公你试试这个,让我歇口气。”
“那你吃几口水,歇歇,再接着讲。”
“不行,我可不说了,咱们下回分解。”
“这怎么行?”
“那我先讲个其他事儿,咱们再继续说?”
顾凯芝老狐狸般眯了下眼:“何事啊?”
“李白的故事,你还想继续听吗?”
“与这有关联?”
“像顾公这般学识渊博之人,既然对他感兴趣,想必,其他人也是觉之有趣,那么,顾公觉得让更多人知晓他的故事如何?他的诗作,如何得来,也鼓励更多的学子去坚持,你觉得怎么样?”
“你这不正是让更多人知道他的诗作?”
“顾公是指外面墙上那些?”
“还有其他地方?”
“不够,只是一面墙而已,哪怕是蝼蚁那般大小,写得密密麻麻,又能怎么样?不过是整个淮安的人看一眼罢了,整个大唐,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他们还不知道李白是谁!”
“所以说?”
她凑近了些,倒了杯酒,递到顾凯芝面前:“嘿嘿,所以说,想要顾公支持一下下,我打算置办一个印制堂。”
“印制堂?”
“除了官府置办,全国还有多个地方,也有私人置办的印制堂,只是在淮安,私人印制堂不过只有两家。”
“你想成为第三个?只是为了讲述他的故事?”
“除了李白,还有许多人嘛,前面门边的木牌墙,顾公瞧见没,一人出一本册子,那都是不够的,写不下,得一条学府路那么长的街。”
他忽然笑了起来:“你可知印制堂得花多少钱?淮安那两家印制堂,一个有三十多年,另一个有上百年的光景,你……”
“顾公,你要借我点金银不?”
“我借你,你还得起嘛?”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把手再举高了些:“顾公,我不找你借钱,只是想得个许可,我会赚更多的钱,放心,赋税一个子儿都不会少。”
顾凯芝瞅了她一眼,接过了杯子。
“吃上一口,好酒呢,不吃白不吃。”
顾凯芝又暼了她一眼,把杯子放在唇边:“你不会在里面放东西了吧?”
她举起那酒壶,直接喝了几口:“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啊?”
顾凯芝再次笑了起来,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我就觉得你葫芦里装了什么东西。”
“哈哈哈,能有什么东西啊?只不过印制堂要置办起来,首先得要有纸,纸价可不便宜,所以,我打算先置办一个造纸坊,这不顺带着的事儿嘛?”
“造纸坊?你懂得印刷,还会造纸?”
“不会不怕,我可以去学嘛。”
“学?”
“你这语气也太打击我的积极性了,我做这些,可都是为了,说都是太不真实,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咱们淮安的学子,纸便宜,书便宜,寒门弟子离书院才更近,离报效祖国才更现实啊!”
顾凯芝脸上没了笑容,他放下杯子:“你说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