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被扇退两步,嘴角溢出了鲜血。李孝仁正要说话,就在这时,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是你,怀疑诏书有问题?”
李孝仁闻言抬起头,只见一人虽然身着铠甲,但整个人身上有着一股浓浓的书生味,这让李孝仁心中一惊,暗想怎么派了一个书生过来?此人正是王行本,他在接到代王杨侑的命令之后,知道此行任务的重要,他做了一些准备之后,率领几名心腹亲兵,赶到了永丰仓。
驻守永丰仓的是隋军的‘精’锐,可是王行本赶到之后,看见的是一群纪律散漫的隋军,他的心中微微叹息,他也知道,曾经骁勇善战的隋军落入今日的境地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可是此刻后悔无益,痛哭无益,只有想办法控制这支部队。
这支隋军虽然军纪不严,但面对代王杨侑的旨意,还是不敢有丝毫怠慢,王行本进去之后,立刻镇住了大多数的士兵,可是眼尖的他还是看见一名士兵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
王行本立刻猜到,这个人一定是不曾出现的永丰仓守将李孝仁的心腹,他带着几名亲兵,立刻尾随那名亲兵,见到了李孝仁。
王行本虽然是读书人出身,可是毕竟从军多年,他一双鹰目盯住李孝仁,让李孝仁感到一阵压力。
听到王行本淡淡的语气,看到王行本鹰隼一般的眼神,李孝仁心中突突,可是他突然想到,自己才是永丰仓的守将,这个人,自称带着代王杨侑的旨意前来,可是谁知道,谁知道?
想到此,李孝仁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擅自闯入军事重地,来人,还不将此人拿下?”
跟随在李孝仁身边的几名士兵顿时‘抽’出腰刀,围了上去。
“鼠辈胆敢?我有殿下手谕在此,不怕死的尽管上来!”王行本冷眼扫过众人,左右几名心腹‘抽’出雪亮的横刀,挡在王行本的面前。
王行本手中高举印有代王大印的手谕,环顾一眼四周,只见李孝仁的几名亲兵脸上,带着怯意,一副猥琐不前的‘摸’样,王行本冷笑一声,走下台阶,冷眼看着李孝仁。
李孝仁眼珠一转,他明白此刻的情形非常不妙,怎么办?一个大大的问号盘旋在李孝仁的脑海之中,如果真如心腹所说,代王是要夺自己兵权,从而将兵权拱手让给此人,那么事情就大大不妙了。
“李孝仁,接殿下旨意!”王行本说道,口中非常冷淡。
“哼,胆敢在此假传殿下旨意,其罪当诛!来人,将此人就地斩首,殿下必有赏赐!”李孝仁喝道,他明白,不管此人手中的旨意是否为真,他都要先将此人拿下。
王行本眯着眼睛看着李孝仁,说道:“李孝仁,你以为你的计谋我不知道吗?难道要殿下拿出证据你才伏诛?”
李孝仁脸‘色’一变,心中猜测着,难道说,殿下真的已经知道,所以派此人前来?想到此,李孝仁‘抽’出利刃,喝道:“来人,随我诛杀假传圣意的贼人!”
王行本也不答话,他猛地从腰间‘抽’出横刀,大步向前行去。李孝仁的亲兵被王行本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后退,等到王行本大步跨过,几人想要动手,却被王行本的心腹拦住。
王行本步子极大,他只是几步,就到了李孝仁的眼前,这时候李孝仁手中的腰刀已经举了起来,可是王行本却夷然不惧,手中横刀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劈下!
王行本看着书生意气,可是在沙场征战多年,比起李孝仁有着更为丰富的作战经验,王行本这一刀,劈的是又快又准,恰好在李孝仁新力刚生之际,就将其击溃。
两人兵刃相‘交’,“铛”的一声,随后就是李孝仁一声惨叫,左肩上鲜血淋漓,腰刀也抛在一边,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王行本一招得手,更不留情,手中横刀一停,反削过去,一片血光之中,李孝仁的头颅飞在半空之中。
“李孝仁勾结反贼段纶,今奉代王之命,已将其斩首,余者从党,若是能放下武器,改过自新,其罪不究!”王行本喝道。
李孝仁的几名亲兵闻言,看着场中躺在地上没有了首级的李孝仁残躯,心中均是一震,几人迟疑着,顿时有人惨叫着中刀,一条手臂被活生生砍下。
“还不放下武器!”王行本大喝。
“铛!”有人手中的兵刃落地,发出一声脆响。“我投降!”一人说道。
王行本冷冷的看着永丰仓的守兵,在李孝仁被斩杀的情况下,守军的士气已溃,王行本瞧在眼中,又大声呵斥了一遍,终于,连接不断的声音响起,士兵们将手中兵刃放下,表示服从。
王行本一指永丰仓的副将,道:“你去给我召集士兵,我有话要说!”
“诺!”副将说道,转身走出。
王行本看着副将离去,叫过亲兵,让他送一封书信回大兴,奏报永丰仓的事情,然后他走了出去,他明白,这支军队还需要短暂的整编,才能将其控制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