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文者一旦出去随时都要面临攻击,甚至死亡。”
“那总比无端老死了强。”
刘景汐见她总归收拾了心情出来,也不愿拂了她的意思,便道:“好,目下我手里好几条线,你想盯哪条?”
“御贤王那条。”
“这是最危险的一条,你确定?”
“确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由我去盯着他再合适不过了。”
“那好,御贤王府外的一家洪楼茶庄有我们的暗哨,即日起换你和娄式杰去盯,你们一边给人做店伴,一边仔细观察王府的起居日常和动向,每隔两日来向我汇报。”
“好。”方映妍立即拍手接过,二话不说转身收拾东西就走,青蛇留给她。
娄式杰与刘景汐对视一眼,无奈摇头而去。
方映妍欣喜地接了活,仿佛瞬间注入了不竭动力,顿觉信心百倍。更何况店伴这样的营生也不是没干过,从前在汴州还干的极好呢,如此一来极为上手。
她换上男人的装束,再日日给客人端茶倒水无不殷勤,虽然日子辛苦了些,却也觉得极为充实。为了防止走漏风声,夜里也不回府,只与其他店伴同吃同住。
某日茶厅内,她正在为几位官家顾客奉茶,忽听其中一人聊道:“御贤王要娶宁远侯的女儿,这下有戏看了。”
“是啊,宁远侯一品军侯,家大业大,妻弟又是一方统帅。如此一来,御贤王相当于拉拢了军方的势力,补了一个强大的缺口。”
“皇后娘娘功不可没啊。”
方映妍听完手下一抖,当即不顾身份打断道:“你说什么?御贤王要结婚了?”
几个客人先是一愣,随后其中一个懒懒道:“难道这不是天下皆知的秘密吗?你一个小店伴就别跟着……”
男人话未说完,就见她恍然若失,手里的杯盘随之倾倒,茶水、瓷器叮叮咣咣洒了一地,急忙叫道:“狗奴才,失心疯了!”
一声喝骂引来了众人的关注,娄式杰恰好就在附近,打眼一瞧急忙抢了上来,见势不妙,连连道歉,抢先把残局收拾了,便拖着她匆匆回后堂。
方映妍到了后堂,急急忙忙接了盆水放在木架上疯狂洗脸,弄得满地湿漉,最后索性将脸埋进去再也不想出来。
娄式杰跟在身后无所适从,其他的店伴见了也纷纷侧目,却也不便打听,一个个识趣地走开。
尽管如此,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将这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心动冲刷的干干净净。此时此刻,唯有“灭情绝爱”四个字可以安抚她。是的,莫子老师早就说了,只有灭情绝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她对着水盆挣扎了许久,最后终于无力地靠在墙上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娄式杰点头默认。
“我是不是很失败?”她苦涩笑言。
“有吗?”娄式杰不以为然,“这件事总归与你无关,他爱娶谁娶谁。”
她忽的哽咽:“可是这打脸来的太快。”
“那恰恰说明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本来还幻想着他来找我。”
“像他那样的人不会有多余的时间,更不屑于纠缠。”
方映妍沉默良久,终于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水缓缓道:“谢谢你及时唤醒了我。”
娄式杰竖起拳头鼓励道:“那就振作起来消灭他!”
“恩,叫他看看易得阁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