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生孩子哄孩子换尿布等等,她低着头不敢继续往下说,再抬头时,已见他热泪盈眶。
她安慰他道:“没事的,都过去了,而且我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苦,反倒苦中有甜。”
他将她深深拥入怀中,“对,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我决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还有报仇,”方映妍毅然补充道,“这就是我挣扎活下来的全部意义。”
徐为任再次发誓:“放心,这笔账我一定跟他们算的清清楚楚。”
然后,他接着提议:“跟我回汴州吧,易得阁已经不能庇护你了,以后让我来做你的保护伞,可好?”
方映妍眼中划过一丝凉意:“易得阁是不是已经完了?”
他点头:“原来悯生营有东西营之分,你父亲不过是西营的营主,同时掌管易得阁。他一死,东营的梁夜便带人吞并了西营,并且毁了基地的易得阁,你大师兄护书心切,抱着《五部奇书》葬身火海。尔后,才有你的一难。”
方映妍初次听到这样详细的消息,一时恨得牙咬切齿,半晌方道:“秋姐还活着吗?”
徐为任摇头:“你死后第二日,江宁易得阁悄然关张,慕容秋和所有文者不知去向。这些等我们回了汴州,可以慢慢去查。”
突然,一阵婴儿啼哭声从不远处传来,方映妍这才想起孩子还在周浚手中,急忙撇了他去寻孩子。
徐为任意犹未尽地跟在身后,眼见她找到周浚,将孩子抱在怀里一哄一拍就不闹了,立时奇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这样也好,等我们有了孩子就现成的了。”
方映妍嘴角一抿,并不答话,心想孩子已经饿了该喂奶了,得赶紧找个奶娘才是,当即抱着孩子翻身上马。
徐为任会意,跟着上马,一行人再次出发。
穿过崇山峻岭和田野阡陌,终于看见一座高高的城墙,城门口旌旗招展,人头攒动,城头写着大大的“庸城”二字,当地刺史率领文武众官早就等候多时。
徐为任让方映妍蒙了脸,又密令覃怀暗示众人不要暴露他驸马的身份。
覃怀得令,即刻快马加鞭抢先一步到了跟前,对着刺史刘锦新暗语了几句。
刘刺史明白,又对身后嘱咐了一番。
方映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却总觉得与自己有关,甚觉不祥。
“大将军远道而来,在下等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无妨,事出紧急,不知者无罪。”
徐为任与刘刺史寒暄了几句便领着众人去了县府。
一行人下榻县府,县府早有准备,虽然地方穷了点,安排倒也妥当。
方映妍将孩子交给奶娘,便由着丫鬟们领着去了更衣室,沐浴更衣,修整仪容。
偌大的浴缸里铺着朵朵鲜红的玫瑰花瓣,香气四绕。
脱掉简陋的衣衫,一身光洁白皙的肌肤依然像从前那般饱满如玉,高束的秀发散落水间,经水一洗,重归神采。
衣架上摆满了色彩鲜艳的锦衣绣鞋,刺绣工整,精雕细琢,出自当地最有名的裁缝铺。
洗浴完毕,方映妍自挑了一件天蓝色罗裙加月白色对襟,腰间系一条白玉锦缎丝带,纤腰楚楚,美人如玉,丝毫看不出生过孩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