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颇为可惜的样子看得风暖有些好笑，不过她也没有深究。
“我们走吧。”风暖道。
空遇晴欢天喜地地把两套衣服塞进自己的背包。
风暖挑了挑眉，问道，“你现在不穿吗？”
“不穿，这是在外面，弄脏了怎么办。”空遇晴理所当然道。
“弄脏了就洗啊，洗坏了我再给你买。”风暖说完，她自己都笑了，门口还站着一位要承包整个店的土豪呢，她却只给自己男朋友买了两件衣服，一点都不够霸气。
那些言情小说里，霸总为娇妻买了整幢楼的衣服的情节，离她还是太遥远了。
风暖自动把自己代入了霸总的身份，把空遇晴代入了娇妻的身份。
这么一对比，风暖竟然生出了一点对不起空遇晴的感觉，可这种感觉还没放大，就被空遇晴浇灭在摇篮中了。
他温声说道，“幸福，是不用和别人比较的。”
纵然世上衣服再多，也抵不过风暖给他挑的这两件，就如同世上女子再多，多年轻多貌美多聪明的都有，可唯独风暖是独一无二的。
不过是冷暖自知。
二人相视一笑，牵着手就离开了男装店，却在经过门口那男人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熟人。
星夜的第一位正经客人，也是这么久以来唯一的正经客人，九尾。
“你们怎么在这儿？”九尾眼皮子直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做出一个防御的动作。
“好久不见啊，你怎么在这儿？”风暖忽视他的问题，转而问道。
“我给我家主人买东西啊。”九尾自豪道。
看来妖精王也在这儿。
“那你继续买吧，我们走了。”风暖礼貌告别。
九尾点点头，继续吆喝，“快一点！耽误了我家主人的时间，你们配的起吗？”
“不准拿那件衣服！太丑了那件，哪里配得上我高贵英俊的主人！”
“不准摸我主人的衣服！全部打包给我带走！”九尾中气十足。
集市上人还是很多，最拥挤的地方是餐厅和服装店之类的地方，其次就是道具店，武器店。但是两个人想去的不是这些地方。
穿过好几条大街小巷，风暖最终停在了一个非常普通以至于没有挂牌匾的店铺前，店铺里只有一个老头坐在那儿闭目养神。
“老先生，我们来买消息。”风暖说道。
那老头抬了抬眼，缓缓地动了起来，他从身后拿出一些木制牌子。
“把你想问的写在上面，然后塞到那个洞里，我说你想要的消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不要讲价。”老头慢吞吞道。
风暖点头，开始在木牌上写字。
写完之后，她把牌子塞到了右边墙上的一个洞内。
接下来，她和空遇晴坐下来陪老头唠嗑儿，一边等待着答案。
这个地方有点类似于情报组织，什么消息都能买到，一般人还不知道这个地方，还是墨清告诉他们两人的。
约莫半小时之后，那个木牌从洞里又塞了回来。
老头根据回答的时间算了钱，就挥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风暖捏着手里的木牌。
正面写着，居住在人族地盘的兽族为什么会发狂？
反面写着，兽族至宝丢失。
这么简单的一个答案，也不知道是怎么要写半个小时的。
风暖趁着老头还没继续闭眼，又抽了一块木牌，写道，兽族至宝是什么？
老头惊叫了一声：“你怎么又来了？怎么可以问两个问题？”
风暖眨眨眼，“不能问两个问题吗？”
“你的问题都是涉及到因果的，不能深入太多，我们闻阁不能回答你那么多问题，以凡人之躯探究太多因果，要遭到报应的。”
风暖有些发愣，“这兽族至宝是什么我只要去找个兽族人问问不就知道了，谈什么因果，是不是太严重了？”
老头高深莫测得摇了摇头，“不，在你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因果律都极强，你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
风暖只是想买个消息，却感觉自己像是来算命的。
还能不能好好地相信科学了？
“那不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回答他的。”风暖指了指空遇晴。
老头又是摇了摇头，“二位的因果早就纠缠在一起了，与一个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老头顿了顿，补充道，“若是普通人的问题，后院回答问题的人能一口气回答七八个，而你们二位的问题，怕是回答了两个，后院那人就要呕血了。还是请二位不要为难我们了。”
风暖一脸的不相信，怎么整得那么玄乎？越来越玄乎！
空遇晴一直在旁边没说话，但是他的目光清明，似乎对老头的话没什么触动，风暖看了看他的表情，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或者说，一种预感。
有人说过，科学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的尽头是神学。
每当科学向前进一步，神学就会退后一步，部分人解释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封建愚昧会被科学打败，但风暖却有不同的理解。
古时候，人们惊讶于钻木为何能取火，科学发展起来后，人们才知道了摩擦生热，这其中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世人都认为科学可以解释愚昧，但反过来也可以说，“愚昧”是还未进步的科学。
当年很多人说飞翔是妄想，直到飞机、火箭出现；当年很多人说全息不可能实现，可所有人都进入了这个全息游戏……
或许，人类未达到的科技领域，就是神学，少部分人通过一些代价，得以提前接触神学，比如说这后院坐着的人。
同样的道理，老头说风暖身上缠满了因果，风暖自己看不出来却并不代表因果不存在。
人类用一种先进的方式进入了这个游戏世界，这在以前，简直就是玄幻。那么这个玄幻的尽头是什么？或许就是那神乎其乎的神学，是人类不曾接触过的领域，也是这个游戏的最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