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不必要担心了。”议长马克米希连摇摇头,他亲昵的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事情完全在我们的控制中,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我觉得你太过自信了。”尼可拉斯抱怨道,“马克米希连老朋友,你一直是这个样子,我最讨厌的也是你这个样子。”
“放心,我心中明白着呢。”议长马克米希连摆摆手,“你要是觉得不安,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过我建议你除了那几个老怪物,不要去搭理那些闹腾的小孩子,他们和我们要的不是同样的东西。”
“但是联席会议的几个老伙计意见很大,你知道的……”尼可拉斯不太赞成老朋友的建议,那些联席会议的老伙计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找他的麻烦。
“他们糊涂,”议长马克米希连冷漠的说,“你要明白,术士们自以为是太久了,让血族的刀子教育教育他们不是坏事。”
“我再想想吧。”尼可拉斯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
“你慢慢想,我要去见那孩子了。”议长马克米希连不再理会自己的老朋友,径自走向一扇不起眼的门。
拉开门后是一道只能一个人通行的旋梯,议长马克米希连慢腾腾的沿着陡峭的旋梯向上攀爬。
旋梯所在的地方是斯拉夫王国黑暗议会总部的一座塔楼,和总部庞大的建筑群一样,这座众多塔楼中的一座一样外表是那种灰扑扑的难看颜色。不过在塔楼和塔楼之间,在凌空二十码的高度上,连接塔楼的是奇迹般的空中走廊。那些看起来就像是漂浮在塔楼之间的通道,让每一个第一次见到这种奇迹的人都心怀敬畏,他们对这种术士们宣称是魔神庇佑的建筑奇迹,总是会从心底滋生对魔神的敬仰甚至崇拜。
旋梯的台阶很多,向上攀爬的路很长,在花费了很多时间后,议长马克米希连终于看到了右侧的墙壁上出现了走廊的入口。一如既往的,那个有着三个脑袋的褐色笨狗傻乎乎的趴在走廊入口,等着每天这个时间出现的他。
“刻尔柏洛斯,你这个蠢东西又在偷吃了,”议长马克米希连踢了有着三个脑袋的笨狗左侧的脑袋一下,那个脑袋的口中正叼着一只烤地金黄的猪腿。
“看来我得建议那些厨子再小心一点了,”议长马克米希连伸出手摸了摸有着三个脑袋的笨狗中间的那个脑袋,“你又从厨房偷东西了?”
被称为“刻尔柏洛斯”的笨狗,它中间的那个脑袋露出一个有些人性化的犹豫表情,最还是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你在这么偷吃下去,穆若拉会因为你太肥,就把你扔掉的。”议长马克米希连装出一副同情的样子,吓唬眼前三个脑袋的笨狗,“你得知道,你那个主人可是一直嚷嚷着想养猫的。”
三头狗刻尔柏洛斯听到议长马克米希连的话后,中间的那个脑袋更加犹豫了。中间的脑袋最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用力碰撞了左侧的脑袋两下。左侧那个一直紧紧咬住猪腿不放的脑袋,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口中的美味。
但是一直没动的右侧脑袋随即又把猪腿叼了起来,还发出高兴的呜噜呜噜的声音。
议长马克米希连忍不住哈哈大笑,每天逗弄这个有着三个脑袋的笨狗,都会给这位老人带来十分难得,发自内心深处的纯真快乐。
在空中走廊的尽头有一扇普通的橡木门,在老人快乐的笑声中,那扇木门打开了。一个漂亮精致的像个瓷娃娃的小姑娘,从木门后探出她绑着满头栗发小辫子的脑袋。
“老师,您来了?”打开木门的小姑娘说,但当她发现正叼着猪腿偷偷的往老人本后躲藏的三头笨狗后,她马上转移了说话的对象,“刻尔柏洛斯!你叼着什么?你给我过来!”
“好了,穆若拉,让可怜的刻尔柏洛斯享受它的小点心吧。”老人拍了拍正躲在他身后发出委屈呜咽声的三头狗,向小姑娘走过去。
当走进小姑娘的房间后,议长马克米希连被房间内蒸腾滚动的怪味熏得直皱眉头。小姑娘的房间占据了整个塔楼的顶层,这让这个直径超过二十码的巨型房间本来可以显得很大,但是房间内乱七八糟的东西却神奇的让巨大的房间在视觉上感受到乱糟糟的同时,还把空间弄得看起来很小了。
让议长马克米希连熏得直皱眉头的怪味并不是因为房间主人邋遢造成的,而是因为占据了圆形房间一多半面积的,数不清的奇怪装置。那些被小姑娘穆若拉用来制造千奇百怪小东西的装置,此刻正散发着混杂着各种原材料的怪味。
“穆若拉,你又做什么新东西了吗?”适应了房间内难闻味道的老人在房间内另一小半还算干净的地方,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老师,您没发现吗?”小姑娘穆若拉的声音透着一股小孩子的得意和狡黠。
“老师是个老头子,老头子的眼睛都不好啊。”议长马克米希连扮出一幅很感慨的样子,“议会有些人还偷偷叫老师该死的糟老头呢,一个快死的糟老头眼睛都花啦。”
穆若拉走到老师面前,牵起议长马克米希连的手,有些伤心的低声说:“老师不会死的,穆若拉和她都会努力的。”
“不要这个样子,穆若拉。”议长马克米希连捏了捏穆若拉粉嫩的小脸蛋,“你做了什么东西了?”
“给刻尔柏洛斯做的项圈,还没做好。”穆若拉的情绪还是不高,随手指了指正在门口偷偷摸摸探头探脑三头狗,“给它先戴上了,等完成了再告诉老师好了。”
“穆若拉,高兴一点。”议长马克米希连笑着说,“你不是说了么,你会努力。只要你努力了,老师就不会死的,不要担心什么了。”
“老师……朋友死掉,是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穆若拉看着议长马克米希连的眼睛忽然问。
“为什么要这么问呢?”议长马克米希连揉了揉穆若拉满是栗发小辫的头发,“还在担心老师吗?”
“不完全是……老师,您进来之前,穆若拉的一个朋友可能死掉了。”穆若拉的表情很奇怪,混杂着担心、悲伤还有兴奋。
“哦?是谁呢?谁告诉你的?”议长马克米希连好奇的问。
“是玛蒂尔德可能死掉了,”穆若拉指指自己的脑袋,“是她告诉我的。”
议长马克米希连眯起了眼睛,他没有立刻说什么,在穆若拉期盼的目光中他沉默着。
“穆若拉……”议长马克米希连叹了一口气,他说,“让她和我说话吧。”
“好的,老师。”穆若拉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之后,穆若拉的眼睛又睁开了,不过那种孩子般纯洁的眼神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凌厉深邃的褐色瞳孔。
“死老头,你想干嘛?”穆若拉口中的“她”说,“和你说过没事不要找我,我需要休眠来恢复。”
议长马克米希连看着这个穆若拉身体中的“她”,目光变得玩味而又戏谑。
“玛蒂尔德是你杀掉的?”议长马克米希连问。
“和我有关系,但是不能说我杀掉了她。”穆若拉身体中的“她”并没有完全否认,“事实上应该是那个愚蠢而又卑微的人类,自己把自己杀掉的。我只是为了满足穆若拉心中潜藏的愿望,顺便做了一些小小的引导。”
“是吗?你怎么确定就是穆若拉想要的,而不是你想灭口?”议长马克米希连淡淡说。
“死老头,从来是穆若拉和那个玛蒂尔德说话,做什么朋友。我可是一次也没有在玛蒂尔德面前出现过,为什么要灭口?不要用你那个还残留着人类思维的愚蠢脑袋,来随便揣测我的想法。”
“你是怎么做的?”
“很简单,告诉那个玛蒂尔德有一把匕首怎么用……有点令我意外的是,那个玛蒂尔德像是刚才使用了那把匕首。”
“什么匕首?”
“喀迈拉之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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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K5,昨天和今天。
迷糊一会儿,写一点,迷糊一会儿,又写一点……痛苦啊。
身体不舒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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