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的荣辱兴衰,后辈的荣华富贵。难道这些程大元都不在乎?
吕文焕越想眉头皱的越紧,已然成了一个川字!
这也是他之前下令将围困在坡地上的蒙古骑兵离开的原因。
因为自己在这里的兵力,根本吃不下这支骑兵。再继续下去,只是徒增伤亡。
毕竟自己的目标从一开始便是挑动程大元的野心,令其去与被困住的张禧的战斗。
而不是自己在这里跟张禧死战,一旦全面开战,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两败俱伤。
届时伤亡惨重之下。自己又该如何才能收复均州?
丢失了均州,便是自己奉命屠了鹿门山,立有功劳,只怕这功过难以相抵!
毕竟鹿门山,弹丸之地尔,在山上的蒙古驻军,在朝中诸位相公眼中也不过是疥癣之疾,不足挂齿。
而均州是襄阳府上游屏障,又是武当山所在。丢了均州,朝中那些与贾丞相不对付的相公们还不的落井下石。狠狠的处置自己,用来压制贾丞相和自家的联盟势力?
半响,紧握的右手猛然砸在船舷上,怒道:“竖子不足与谋!”
转身下了战船,寻到了随军的医士,关切的问道:“我儿如何了?”
这名随军的医士并非当日为吕师龙救治的那位。并非是军中医士众多,而是那名为吕师龙救治的医士回到襄阳城后,便大病了一场,卧病在床,难以随军。
无奈之下,吕文焕便又在襄阳府寻了几个医士,看护侄儿吕师龙。此次行军,又在谷城县强征了一名颇有名气的医士随军。
这名被强征随军的医士,用衣袖擦了擦因忙碌流出的汗水。躬身答道:“小老儿见过将军。回将军的话,少将军内腑受了些伤,需要精心调养月余。”
“还有几只羽箭入肉颇深,已被小老儿取下,好在并无大碍。”
“唯一麻烦的便是那杆铁枪,虽然只是从少将军左肋下擦过,没有伤及内脏,却是带走了一大块血肉。只怕日后伤口会化脓,要小心调养。伤口长好之前,绝不可在动武!”
听着随军的医士的嘱咐,张禧紧皱的眉头渐渐松缓,心道:“没事就要,只些许伤势,长好便又是大好男儿!”
当即便要向刚刚立起的伤兵营走去,一路上又询问了伤兵营中的伤情。
那胡子花白的随军医士说道:“好在这次受伤的士卒大多都是箭伤,士卒之间便可相互剜掉箭头,再抹上止血的草药即可。要不然小老儿就是生有三头六臂也是忙不过来的。”
正行走间,突然听到亲兵喊道:“将军,蒙古骑兵动了,他们,他们往东面退走了!”
闻听此言,吕文焕只得停下去看望儿子的脚步,转身快步回到了战船之上。
眺目远望间,只见远处的蒙古骑兵已经开始向东面开拔!
“唉!”
吕文焕喟然长叹。收复均州的大好机会便在眼前飞走,心中苦闷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