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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祭(2 / 2)

剑停住了,人站住了,酒坛徐徐地升到了半空,心泪从白云飞手中脱手而出,飞向了酒坛。

“砰!”坛子炸开了。酒化作无边的细雨,飘散在空中,洒在了墓碑上,洒满了这无情的大地。

酒雨还未飘散,天空中竟真的下起雨来。

他,伫立在雨中,闭着眼仿佛在体会着这来自心底的痛。一滴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眼角滑落,没人知道那一滴水珠究竟是什么?它是酒是雨还是……

泪,滑落下来浸湿了司空逸的衣襟,她低下了头拭着脸上的泪水。其实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只感泪水就这么不自觉的下来了。在另一边卫良闭着眼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衣襟,好似在体味着什么。难道他也为这看不见的“悲”而心痛。

司空逸调理着呼吸极力地克制住自己,想将自己从着难以忍受的感觉中拉出。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谁?”白云飞一声厉喝,臂膀一挥一道寒光疾射而去。

“小心!”卫良突起斜进一步双手奋力一夹……

卫良站住了,双手紧紧夹着一柄剑;心泪,停了下来,在卫良的双手间停了下来,剑尖却已刺入了他的胸膛。司空逸手中握着一截折断的枝条,惊愕地望卫良着愣住了。

剑,总算停住了。卫良松了口气,将心泪拔了出来抬头看着白云飞。此刻他已不再是方才那醉舞情剑的痴情郎,而是——雪衣寒剑白云飞。

“白兄你的剑。”卫良微笑着将心泪捧给了白云飞。

白云飞看了看卫良的伤口,轻轻在剑柄上一按,心泪在空中划了道优美的弧线又回到了剑鞘中。

“你们来干什么?”冰冷的话语,使冷瑟的清秋又平添了几分寒意。

卫良走到坟前凝视着墓碑上的“月”道:“我们?我们是来祭奠。”

白云飞沉默不语一双寒目却死死地盯着卫良。

“来祭奠一分真情,一份不属于我和司空姑娘的往事。”说罢卫良又深深吸了口气。

“什么往事呀?”司空逸拉了拉卫良的衣袖轻声问道。从刚才开始司空逸就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卫良身后,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有一丝丝的安全感,看来她是真的被刚才那一剑给吓到了。

卫良深深叹口气道:“那大约是在六年前,华山掌门李修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得到了一块奇铁。此铁坚胜玄铁却轻比鸿毛,可谓是江湖中千载难遇的宝物!”

“真有这种铁吗?”司空逸奇道。

卫良并不作答,只是看看白云飞手中的心泪继续说道:“为了铸炼此铁也为了保密,李修便让他的独子李泉,寻访当时的天下第一剑痴邱丹。而李泉当然也不辱使命,在一年之后将邱丹带回了华山,可同时他也带回了另一个人,一个改变他一生的人,也是他这一生的挚爱——独孤月。”

“独孤月,月?”司空逸不由得转过头去瞧着墓碑上那鲜红的“月”字。

“见到儿子找到心中所爱,李修当然很是高兴。但铸剑在即,为了不让自己分心,李修就让儿子陪着独孤月到处去游玩,并将派中之事全交给他的师妹也就是他的妻子管理。而他便和邱丹一起专心铸剑。黄天不负有心人,一年之后剑终于铸成了,为了庆祝也为了为剑命名李修准备举行一个庆典,并将几乎所有的华山弟子一并召回了山门,当然也包括了他的独子李泉。然而他却万万没想到他这一召却给华山招来了灭顶之灾。”

“什么灭顶之灾?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当李泉带着独孤月,欢欢喜喜回到华山时,眼前的一切却让他们惊呆了。遍山的尸体,遍地的鲜血,整个华山已经成了一个修罗道场。而他的父亲李修就跪在血泊中央,手中依然握着那柄新铸成的剑。在他面前的地砖上赫然刻着血‘海飘香花飘泪,莫问情仇莫问心’。”

“心泪!”司空逸高声叫道。卫良停了下来不由得望着白云飞。

他,仍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晃如一尊石像。

“华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下子全死光了?”司空逸急切地问。

“因为天忆帮要灭了华山。”

“天忆帮,为什么?”

“理由有三:一、天忆帮早已得到那块奇铁的消息,并对它垂涎已久,这机会他们又岂会放过?二、华山也是天地盟的一份子,灭了它天地盟的势力也会削弱不少;三、因为一个人,一个女人——独孤月。”卫良一字一顿地说道。

“独孤月?为什么是为了她……等等她姓独孤难道她是……”

“不错,她就是独孤胜和独孤谋的亲妹妹。”卫良接道,“在那次浩劫中只有二十来个精英弟子被李修藏在密室中而幸免遇难。当然除了华山弟子还有一个人也活了下来他便是邱丹,他是唯一一个亲身经历整个事件而没死的人。据他记载当日一场恶斗之后华山派死伤无数,后来只剩下了近四百来人。到最后他们也死了,可他们却并非天忆帮人所杀。”

“那是谁杀的?”

“李修。”卫良一字一顿地说。

“怎么会是他?”

“因为那四百多名弟子中除了那几十个精英外,其他的为了活命竟投靠天忆帮。并帮着天忆帮杀害自己同门,还抓了李修之妻逼李修就范。其妻不堪受辱咬舌自尽,弟子的背叛,妻子的逝去,使李修完全的崩溃了。他点住了那些仅剩下的二十来人的穴道,将他们藏了起来……”

“他想干什么?”司空逸问道。

“拼命,”卫良道,“之后他提起新铸成的无名剑,冲向了那些无耻之徒……血染红了山道,也染红了他手中的剑。望着这满地的尸体他心中一阵绞痛,在亲手刻下‘血海飘香花飘泪,莫问情仇莫问心’之后他也随妻子而去了。”说道这卫良突然转过身问:“司空姑娘,你知道为什么李修死后,天忆帮的人不立即取走那柄剑吗?”

司空逸叹息着摇了摇头。“因为,执行这次灭门计划的正是独孤谋。”卫良顿了顿继续说道,“他很清楚李泉不死,独孤月是不会死心的,所以他要用剑来引李泉,在他眼中那柄剑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事实也正如他所计划的。因此在李泉安葬父母之后他便出现了……”卫良一面说着一面望着即将落下的夕阳,仿佛在想象着夕阳下的一幕……

夕阳,如血的余辉洒在了凄凉的大地上。看着仇人就站在眼前李泉在也按耐不住心中怒火,提剑猛冲上去。他疯狂地舞着长剑,在他心里早已报着必死之意,他招招杀招,只攻不守力求与独孤谋拼个同归于尽,但无论是砍、斩、刺、削、挑,还是提、劈、割、拉、送却始终伤不到独孤谋分毫,甚至连独孤谋脸上的青铜面具也碰不到。

独孤谋一阵冷笑,紧接一掌击出,李泉立刻飞出了十丈。一招得手独孤谋又凌空一掌狠命得击了出去。

力,打在了身上;劲,击断了根根肋骨;气,震碎了五脏六腑。独孤月一声惨叫倒在了李泉怀里,这一掌她受了,替自己最爱的人受了。就这样她离去了随着风消逝了。

李泉痛苦着,嚎叫着血肉模糊的拳头,一拳一拳地打在了地面上。

突然,他不再叫了也不再打了,他站了起来,抱着独孤月走到了崖边,他微笑着跃下了山崖……

故事讲完了。司空逸望着墓碑上的“月”不禁发出阵阵叹息。

“那一次之后华山派几乎就从武林中消失了,而没过多久邱丹与世长辞了,这一切本应该结束了。但事实上一切都还没结束,至少到现在是这样的。”卫良说着偏过头看着白云飞问,“是吧,李兄。”

白云飞依然默不做声。

“其实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司空逸问,“白大哥你为什么要将月姐姐的遗体埋在扬州呢?”

“这一点我也很好奇,不知道李兄是否愿意相告。”“这是‘月’的家乡。”白云飞答道。

“那李兄你今后又有何打算呢?”卫良问。

“李泉已死,我是白云飞。”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是呀,哀莫过于心死,心既死了,人又怎会活?”卫良感慨道。

“卫大哥!”司空逸忽然叫道。

“什么事呀?”卫良一惊问道。

“卫大哥你不是说你初入江湖吗?怎么知道那么多事呀?”司空逸问。

卫良笑了从怀中摸出一本厚皮书来。“这些事这本《武林录》上都有记载我又怎会不知?”说着将书递给了司空逸。

“看来多读书,不仅能长见识还能保命呢!”卫良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道。听到卫良的话再看看书上的那个洞,司空逸终于明白卫良为什么明明中了白云飞一剑却没了。想到卫良刚才为自己舍身挡剑,司空逸的脸一下子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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