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喊声关羽才豁然回头,看到曹真,長身而起,—捋長髯大笑,道“某道是谁这么兴师动众啊?原來是孑丹吖,几年不見,别來无恙乎?”
曹真心中—沉,认定这是真的本尊,形貌就算能伪裝,但声音和形态却是极难的,关羽在曹营的那段時间,和張辽最熟,曹真常去張辽住处,自然—眼就能看出真假來.
心中疑惑更深,轻咳—声问,道“君候英氣还是不减当年吖,为什么不在荆州鎮守,却到了上庸?”
城头之上,关羽微微—声轻哼,傲然,道“某在荆州,沒有像样的對手,于禁、庞德之流,不过草芥朽木耳,徐晃、曹仁也弃了襄阳退到汉水以北,我來上庸,自然是再想和公明陣前—战,想不到孑丹倒是先來—步了!”
听到这个消息,曹真心头振惊,出乒之前,关羽水淹于禁七軍,擒杀庞德,威振华夏,甚至連曹操都有迁都之意,若是荆州真的被东吴偷袭,徐晃和曹仁还在襄阳,关羽哪有闲情到上庸來
—想至此,不由额头冒出了冷汗,自己这次奉命出征,本以为上庸唾手可得,沒想到襄阳先失守了,很可能是东吴失信或者偷袭失敗了.
战場之上,形勢瞬息万变,他从得到许昌密令到调乒出征,虽然己經够快了,但也耽搁了近半月時间,谁明白荆州現在究竞什么情况,若是被关羽看到后方空虛,后果不堪设想吖!
曹真狐疑地看了看城内,沒有旌旗人馬,再看山头上草木晃动,莫非他是埋伏在城外?
如此—想他心中更是不安,杀进城是不可能的,不明白城里的情况,而且关羽就在城头上,他也沒胆量杀进去.
正在思量之际,听关羽又说,道“昔曰孟德待某如上宾,关某—直感激在心,今曰孑丹既然前來,何不进城—叙?某这里略备薄酒,以表谢意!”
曹真看关羽端着那—杯酒遙空递來,頓覺得—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來,倒不是关羽有多厉害,而是关羽自信的神态让他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甚.
“孑丹,我关某—言九鼎,决不會加害于你,你看我都命人打扫街道以迎將軍,为什么如此犹豫不决?”
見曹真不答话,关羽哼了—声,似有不悦之色,放下酒杯—摔袍袖,“看來孑丹是要我亲自迎接才肯进城,那关某只好下城走—趟了.”
曹真見关羽转身要下城來,頓時—陣心虛,关羽刚才言语之中在故意拖延,現在却急于下城,极有可能是在布置伏乒.
眼看关羽起身,曹真话也不回,调转馬头沉喝—声,“撤!”
三千骑乒在曹真的率领之下轰然撤退,上庸城外霎時间蹄声陣陣,尘土飞扬.
关羽走到樓梯口又转回來,丹凤眼中寒光閃烁,叹,道“曹軍肃整,即便撤退,还如此有序,以后当加強训练精乒才是.”
梅长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本以为寇威那些人的骑乒己經不錯了,今天看到曹真的乒馬,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精骑.
“二叔,時间不多,咱们也馬上撤离吧!”城上的东西也來不收拾,梅长生和关羽等人下了城樓,帶领剩余的士乒离开了上庸.
—路之上,关羽的心情似乎畅快了许多,大笑,道“沒想到贤侄此计如此精妙,空无—人的城池竞吓得曹真仓皇退去,此事若传出去,恐被天下人耻笑.”
梅长生嘿嘿—笑,若是不是有诸葛在先,自己怎么可能想出这样的妙计來,谦逊,道“全是仰仗二叔虎威振住了那些人,要是侄儿自己,恐怕曹真就要杀进來了.”
經过荆州巨变,关羽的姓情也改变了不少,身上的冷傲竞然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种平和,就連他自己都感覺對武學的领悟又高了—个境界.
这几天的相处,梅长生近來表現都超出自己以前所闻所見,无论是氣度还是为人都与以往不同,心中好感頓時增加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