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峰和小德子赶到玉宸宫的时候,只见柳念雪仍在雨中,身后跪着青玉、梅香、周幽儿。
三人仍在苦苦哀求,可柳念雪就是不为所动。
她身边倒着梅香带来的伞,整个人在风中摇摇欲坠。
见到裴峰赶来,她仍是一脸怒容,生气的转向另一边,就是不看裴峰。
裴峰见状,跑到她身边,拿起地上的伞,撑在她的头顶,嗔怒道:“你这是干什么!快给我进去!”
柳念雪白了裴峰一眼,用力推了裴峰一把,怒道:“我就不进去!你不是不愿意来嘛!你有本事这辈子都别来了,让我就在这儿站到死为止!”
裴峰无奈,把雨伞往柳念雪头上挪,一手拉着柳念雪的小手,哄着她道:“听话,进去好不好?”
此刻,她的小手已冻得冰凉,连裴峰握惯了她的手,都不由得吓了一跳。
“你看,手都冻冰了。听话好不好?”
柳念雪一把甩开裴峰的手,“不要!我就不进去!”说着,眼圈竟有些红了。
裴峰见她红了眼圈,心里更加着急,一手抚上她的脸庞,好脾气地哄道:“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久才来。念雪先进去好不好?”
这软话一说,柳念雪终于绷不住哭了起来,“你知道你错了!怎么陛下也会有错吗?!”
抚在她脸庞的手,分明感觉到了一阵暖流,那不是雨水,是柳念雪泪水的温度。
他心疼的想去搂住她,却仍被她一把推开,“陛下哪儿错!陛下明明……”
她想说,明明就是不要臣妾了。可这话还没说出口,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裴峰见她身子往下滑,赶紧丢了伞,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寝殿走去。
“别跪着哭了,快去给你们主子换身干净的衣服!”
青玉三人见状,赶紧分头行动,去为裴峰和柳念雪二人,准备热水、衣物等。
过了大概一刻钟功夫,就在两人被打理的差不多的时候,御医也赶到了。
这每日值守的御医都有二十人,刘福全怎能全部带来,于是与为首的张御医商议着,带着医术最好的五人,来到了玉宸宫。
裴峰打了喷嚏,李福全看着裴峰湿漉漉的头发,赶紧对御医吩咐道:“快给陛下看看,可不能让陛下着凉啊!”
青玉端上了一碗姜汤,裴峰接过姜汤,挥挥手,说道:“不用了,全部去看柳昭仪。”
众御医闻言,都赶到了床榻边。
此时,梅香正在床边伺候,而柳念雪仍是昏迷不醒。
梅香见御医赶到,便微微掀起床幔,将柳念雪的手移到床幔外。
御医上前一步,将脉枕放到床沿。
梅香便将柳念雪的手腕轻轻放到脉枕上,又在手腕上覆上丝帕,说道:“太医请。”
太医对梅香拱了拱手,便在床边坐下,皱着眉认真把脉。
过了一会儿,又换了一位太医,继续诊脉。
直到在场五人,一一都号过脉之后,他们才围在一起,商议了一会儿,又问起梅香:“姑娘,不知娘娘平日里调养的药方可在?”
梅香点点头,“有的,奴婢去拿给各位大人。”
于是,梅香急急忙忙的跑到梳妆台边上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又匆匆忙忙的跑回床边。
裴峰料想那些御医,应该诊治的差不多了,便也走了过来。
“各位大人请看。”梅香将药方递给御医,说道。
御医谢过梅香,又围着药方商议起来。
裴峰见几人没完没了,便催促道:“好了没有,让你们诊治,你们有完没完。”
见裴峰发话,为首的张御医带着众人,来到裴峰面前,拱手道:“陛下,昭仪娘娘今日身受风寒,本来问题不大。可娘娘本已身患寒症,臣等商议不定,正是因为用药难以斟酌,轻了怕风寒不可尽除,影响娘娘的寒症;重了又怕娘娘的身子难以承受。”
裴峰皱着眉,怒道:“朕不要听你们说这些没用的,总之,医不好柳昭仪,朕也不给你们下旨了,你们就自行了断吧。”
众人齐齐跪倒在地,“陛下息怒,臣等必定竭尽全力。”
说罢,又围在一起商议,整整过了一个时辰,才开出了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