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凌晨和昨天一样,北方很意外的没有飘着雪,天气晴朗,微风轻抚,洁净的天空中飘着一轮鲜艳的红日。[燃^文^书库][](燃文书库(7764))
在红日出来的那一刻,草原的梦醒了,雄鹰在碧蓝的天空翱翔,发出刺耳的鹰哨,雄鸡开始鸣唱,告诉人们不要赖床了。
在微熹的晨光中,怛逻斯城的城门在鸡鸣声中打开,吊桥懒洋洋的落在了护城河边,行人稀稀落落的出出进进。
大门一开,十几个挑着箩筐的商人打扮的人进了北门,验过了通关公文。士兵们看了看东西,没什么贵重的,于是挥手放行。这些人点头哈腰的谢过了大兵哥,但没有急着走,扎在门洞前擦着汗聊天。
这地方又不是酒馆,负责把守城门的突厥百夫长觉得这些人不正常,但他看不出什么异样,以为就是一群不务正业的商人,于是呵斥道:“城门重地,严禁闲杂人等停留,还不快走。”
一个穿着紧身棉衣的汉子陪着笑,连连的点着头,递给了他一把精致的胡桃木木梳和一小袋迪拉姆银币。
木梳很精致,看样子是产在地中海附近的瓦伦丁的名品,很讨女人喜欢。木梳的材质尽管很普通,但雕工很精致,加上远隔千山万水的运来此地,价格并不便宜。特别是那一小袋迪拉姆银币,掂在手里沉甸甸的,应该不少于10个。
百夫长很满意这个礼物,迪拉姆银币是大食的硬通货,在西域广泛流行。别小看了这一小袋银币,这些相当于一只肥羊的价钱了,如果在叙利亚大马士革的奴隶市场,足够买一个不算漂亮的非洲黑女奴。
这个人够大方的了,平时很少见到。百夫长将银币和木梳放进了屁股后面吊着的口袋,因此不禁看了这个人一眼,发现这个人很陌生,以前没有见过,于是随意问道:“你是商人,起得怪早的啊,走了一夜吧,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我叫扎兰奇京。”棉衣汉子殷勤的露出一排高低不平的牙齿,点头哈腰的说:“大人,我们还要等几个同伴,这些人走得慢,请大人行个方便。”
百夫长摸了摸口袋里的迪拉姆银币,笑着问道:“做什么生意啊,这么有钱?”
扎兰奇京一叠声叫苦,露出了好大的一个苦瓜脸,无限悲痛的说道:“大人您不知,现在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我们在呼罗珊订了三百匹阿拉伯马,听说在俱兰城被扣掉了,求了很多人,刚刚找人要回来一百匹。说好了在这儿交割,这不,马贩子不守信用,现在还没到。”
因为莫贺达干在积极发展军力,对战马的需求量很大,甚至对客商的马匹实行强买强卖政策。扎兰奇京说的很符合当时的情况,因此没有引起百夫长的怀疑。
百夫长同情的说道:“莫贺达干雁过拔毛,能要回来一百匹就不错了,在这儿等着吧。”
扎兰奇京点头哈腰的献着殷勤,连连称是。
百夫长收了贿赂,因此不再赶他们走开,任凭他们在门洞里休息。
快到中午了,行人明显少了很多,把守城门的士兵很多都到兵营里吃午饭,剩下十几个士兵执勤。毕竟是站得时间长了,身体困倦,也都是没精打采的。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激烈的马蹄声,几十个阿拉伯装束的汉子驱赶着一百多匹雄骏的战马,踏着纷纷扬扬的雪雾,风驰电掣的卷地而来。
守城的士兵都知道有一批马要送到怛逻斯城贩卖,而下家正在城门洞避风,因此谁也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