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抓到了马球,球场顿时寂静无声。见此情景,在球场意气飞扬的球手也吓得不敢作声了,纷纷跳下马,跪倒在尘土飞扬的球场。
安禄山左手握球,回转过身来,右手抱住左手,行了一个军礼,大声说道“卑职安禄山,参见虢国夫人。”
虢国夫人今天打扮得格外艳丽,穿了一件用艳丽蜀锦裁成的宫裙,身绕着轻纱,宛若嫦娥下凡。她依然和平常一样,淡扫峨眉,虽没有化妆,但她天生丽质,配雍荣华丽的服饰,更显得她风姿卓越,有一种神仙玉骨般的楚楚动人。
虽然没少隔空交手,但虢国夫人却是第一次看到了安禄山。管家早告诉了虢国夫人,安禄山送了一份重礼。
虢国夫人过去家境贫寒,老公早死,拖着一个儿子,日子过得十分窘迫,对钱的渴望一直是她的最大梦想,如今,梦想变为现实,自然要想尽办法花出去。
虢国夫人虽然很有钱,李隆基赏赐的钱财有数十万之多,然而,她修建虢国夫人府花掉了200万贯,支出远大于收入,以至于不能给付工匠的工钱。
干了活却拿不到工钱,工匠们自然不干,集体访,告到了万年县令处。
万年县令又不是傻子,知道虢国夫人惹不得,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以刁民寻衅滋事的罪名,将工匠们乱棒打出,该干嘛干嘛去。
虽然有官府罩着,没有因为欠农民工的钱而摊官司,但是,悠悠之口难掩,虢国夫人赖账的臭名声满天飞。
虢国夫人是一个很要面子的女人,不是因为入不敷出,实在也不愿意担此恶名。因此,她对财富的渴望,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于是,她不放过任何受贿的机会。
安禄山如此大手笔,让虢国夫人大为吃惊,本想立刻接见,但考虑到杨钊的因素,只好让安禄山等候,见不见过一会儿再说。没想到,在自己危急时刻,这个人却鬼使神差般的出现了。
安禄山矫捷的身姿,强壮的体魄,北方汉子的雄壮,加为人豪爽,出手大方,这让虢国夫人最初的恶劣印象大为改观。
虢国夫人挤了挤****那可是真的,娇媚的说道“原来是安都督,有劳久等了,今日相救,感激不尽。”
美人一笑暖三春,安禄山当时觉得骨头轻了几斤,有了飘飘欲仙的感觉,恨不得一把把虢国夫人搂进怀里。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混混了,而是指挥千军万马的一方统帅,自然知道如何掩饰自己。于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哪里,卑职为夫人驱使,不管风里火里,卑职万死不辞。”
“是么!”虢国夫人习惯了男人的奉承,但她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笑着对杨钊说道“哥哥,安都督一来显露如此身手,有本事得很,真是国家之福了。”
杨钊看到了安禄山突然现身,内心一惊,知道这厮是来走后门的,随即心头涌起了一阵厌恶。不过,他经历了这些年的磨练,早已经习惯了藏在假面具后说话,听到了虢国夫人颇有好感的感叹,附和着说道“正是,安都督好身手,出手是英雄救美。妹妹,既然有客人到,还是不了吧?”
虢国夫人眼珠儿一转,绽颜一笑,半是嘲弄半是挑逗的说道“哥哥是认输了么?”
杨钊整了整娥冠,苦笑着说道“哥哥什么时候赢过你!”
虢国夫人有些不高兴了,正色的说道“哥哥,一连三次了,每次我都赢了,不过妹妹知道,哪一次都是你让着我的。这一次我们可说好了,一定真刀真枪的干一把,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了可不成。”
杨钊很清楚自己这个妹妹的德行,遇事争强好胜,峨眉不让须眉,因此,平时总是迁她。这次,人家挑明了不领这个人情,遇事无奈的说道“还是不了吧,几局都是不分胜负,你的球员伤了两个,剩下的都是新手,等以后养好伤再不迟。”
杨钊说的是实情,虢国夫人确实没有意的替补队员,听到杨钊说了实话,当时有些迟疑了。
安禄山见状,走前几步,自告奋勇的说道“夫人,卑职不才,在军打马球多年,对马球还不陌生。如若不弃,卑职愿为夫人下场竞技。”
虢国夫人的眼睛亮了,没有接安禄山的话茬儿,扭过头对杨钊说道“哥哥看如何?”
杨钊横了安禄山一眼,眼光很不和善,突然,他眼珠儿一转,一个坏主意涌了心头,笑着说道“安都督是一员虎将,战场叱咤风云,想来在球场亦能冲锋陷阵,斩将搴旗。好了,既然安都督有此雅兴,杨钊岂能大煞风景,敢说一个不字?”
看到赛双方都没有异议,安禄山略一拱手,在仆人的引领下,到后台去换衣服了。
杨钊看着安禄山离开,立刻招手让马球领队过来,低声的吩咐了几句。
马球领队脸色一变,随即敬了一个礼,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