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介然看了看天色,在他忧郁的目光,天色渐渐变得昏暗。
张介然下了船,对在江边等候的灵昌郡太守吩咐道“叛军将至,为何还有船在河?马命令将沿岸所有渔船烧毁。”
太守心里“咯噔”一声,这事儿确实是自己的责任,自己忙着逃跑,都把正事儿忘记了,也怪不得张介然不高兴。于是吩咐道“马派民夫烧船,很多船都在水泡久了,不能烧了,砸成碎片!”
郡里的官员立刻安排人夫集船只,一律迁往南岸,然后集烧毁。
在太阳即将隐入地平线的那一刻,黄河南岸浓烟大起,火光熊熊,照亮了天宇。
张介然的行动很及时,在火光,他听到了黄河对岸乱哄哄的人喊马嘶,随即看到了黑压压的人群在黄河对岸越聚越多。
张介然心暗叹,还好,差了那么一会儿,险些让安禄山的贼兵过了河。
张介然看的不错,黄河对岸正是安禄山的叛军,而且,安禄山正在叛军的队伍间。
在封常清调兵遣将,加紧训练士兵的同时,安禄山的叛军正在向洛阳推进,准确的说,是在向黄河流域推进,第一个目标是陈留。
尽管安禄山瞧不起内地的唐军,但是,唐军的不堪一击还是让他意外。
自从战争发动以来,叛军像狼群一样追逐着乱纷纷逃跑的唐军,几乎如入无人之境,一不留神,安禄山的军队到达了黄河北岸。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按照节气,现在的黄河已经进入了封冻期,然而,除了岸边有一些薄冰以外,黄河依然波涛汹涌,十分难以逾越。
黄河浊浪排空,似乎像叛军示威,叛军为之色变。
在火把的映衬下,安禄山亲自到黄河畔探查,对于自己看到的一切,几乎都要绝望了。
安禄山很清楚,叛乱不得人心,如果不能乘胜前进,那么,将士们会对前途产生悲观的情绪。何况,时间是治疗伤口的最好药方,一旦唐军从混乱醒来,能够组织有节奏的抗击,叛军可能会面临巨大的挫折。
安禄山一想到巨大的挫折,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正在安禄山被忧郁压抑的难过的时候,他的贴身秘书高尚不失时机的走近了他的身旁。
“大王,外面太冷,请回暖箱,高尚有个故事要讲给大王听,大王一定开心。”高尚给安禄山披了一件狐狸皮大氅。
高尚是安禄山的开心果,从来都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时间不差分毫。由此,安禄山知道了,高尚绝不是给自己讲故事,而是有了破敌之策,准确的说,高尚有办法渡过黄河。
在卫士连拉带扛的努力下,安禄山总算钻进了停靠在路边马车的暖箱,随即,高尚也跟着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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