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妍欠了一下身,“白芷去哪儿了,快唤上她,我们得出宫了。”
新皇问:“你就这么怕朕,一见到朕就跑?”
素妍白了一眼,谁怕他做甚?不想理他而已。
杨云屏吐了口气,唤了黄莺来,“你随郡主一起出宫,先回趟镇国公府,把今儿发生的事与太太和六公主说说。这个傅宜慧,实在太可恶了!伤害妍儿不说,连本宫也敢下毒!”
黄莺明白杨云屏的意思,领旨出宫了。
杨云屏也不需要避讳新皇,他们夫妻,虽然没有太深的感情。却是在同一条船上。
黄莺也是个机警的,从众人宫娥里经六公主挑选出来的,最是知道什么样的话该说。什么样的话不该说,省去素妍计诈兰嫔的事儿。只说了兰嫔自己供认出与傅宜慧的关系等事。
素妍乘轿出了皇宫,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义济医馆,与瑶芳说了皇后中毒的症状。
瑶芳又找了黄桑、乔飞二人,一起商议了解毒的方子。
这边正说着话,六公主与镇国公夫人傅氏就到了。
瑶芳将方子递给六公主,道:“先让皇后吃三日。胎儿奇大,到时候生产时得吃些苦头。”
六公主看了眼方子,小心收好,“道长可有什么好法子保她们母子平安。”
瑶芳摇了摇头。“先吃三日药,看看效果如何再说,若是浮肿能消下去些,便是有用的。三日后,请安西入宫诊脉。她拿不准方子,会请我下方。记住了,叮嘱皇后不要再沾甜食。让经验丰富的稳婆、产婆在一边候着。”
六公主谢了瑶芳,又出了一百两银了药钱,义富济贫。指的就是富人多出钱,贫者免药费。六公主知晓这里的规矩,不用瑶芳说,自己先掏了一张一百两银的银票。
素妍告辞,随六公主出了义济医馆,将六公主拉到一边,低声道:“六公主,我师姐的道观所需物件还没置备齐全,六公主帮忙再许些香火钱,也算是给小姐、公子们结个善缘。”
六公主点了点头,“谢安西提点。”
素妍笑了笑,上了自己的轿子。
小傅氏追问她们说了什么。
六公主笑道:“向我募捐五谷观的香火钱呢。”末了,对身边的侍女道,“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侍女道:“回公主,还有五百两银子。”
“回府后送五千两银票给瑶芳道长。”
小傅氏道:“我也添五千两的香火钱。”
六公主抓了药,领了侍女、护卫亲往宫里送药去。
杨云屏正等着呢,又想吃甜食,被素妍一番话吓得又不敢吃。雪雁、翠鹂几个更是令人将宫中上下的饯果、甜点都送走了,赏给了各宫的嫔妃享用。
上午,太后晋了柯春兰的嫔位。
下午,柯春兰因毒害皇后,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太后这边也得了消息,摇了摇头,知晓柯春兰居然是傅宜慧同母异父的妹妹,更是意外。
雪雁接了药,当即就在凤仪宫的小厨房里煎药,服侍杨云屏喝了一大碗,杨云屏只饮得喊肚胀,六公主一瞧,还喝了一小半,过了片刻,到底是把一碗药都给饮下了。
六公主担忧地道:“可不敢再吃甜食了,就照安西说的吃药、喝点淡汤。”
陪杨云屏说了一阵话,又叮嘱了几个侍女几句。
六公主道:“你以前那没心没肺的性子得改改,万事得小心,切莫再被人几句甜言蜜语就给哄住了,你说这回多险些,要是再发现晚了,你和孩子的命要是不要了?”
杨云屏也很懊恼呢,低声道:“嫂嫂,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就是想寻个帮衬一把的人。”
“你放心,这事我正给人打算着呢。明春入宫的秀女里有信得过的,秋天那批下了诏狱的臣子里,翁爹和云简也出手救了几个,他们家里也收到了入宫秀女的名单,要是顺遂,他们的女儿自是信得过的。”
杨云屏打了个饱嗝。
六公主挥摇着手,想赶去这一股子药味。
看着杨云屏这傻样,六公主颇是无语,“你倒是个命好的,没想安西待你还真拿你当亲姐姐一般。傻人有傻福,你自个小心些。”
杨云屏避开旁人,与六公主说话,就似一个小孩子。
这边,素妍出了医馆,往回家的路去。
就快到家了,白芷站在轿外,唤了声“郡主”,低声附在轿帘外,“左肩王骑马站在路中央。”
近了跟前,左肩王朗声道:“安西郡主近来可好?”
素妍喊了声“停轿”,下了轿子,行礼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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