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面露忧色,“你和白芷两个也太大方了些,王妃让你们挑,怎挑了那么贵的送?王妃是个大方的,老太太送我们来王妃身边,原就是要帮衬一把,你们两倒好……”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白莺早已经后悔死了。
就是拿一匹上好的宫绸送去也好,干吗取那串黑曜石佛珠呢。偏威远候府待别府丫头小器,只怕在人来送往的事上也是一样的小器。
此刻,青嬷嬷正往回府的路上行去。
近了王府,就见前方有一行人,也有两辆马车,却走是不紧不慢,偏石板铺就的路面就这么宽,她要过去,又不能抢了前面人的路。
青嬷嬷想要催促,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不着急,走稳实了,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抖散架了。”
这声音……
正是老王妃!
青嬷嬷打起车帘,看着两辆马车。走得轻轻飘飘,可见车上也没什么东西,倒听到马车里传来女人的说话声,细辩之下,是紫霞郡主母女,又有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
终于,到了拐角处,青嬷嬷令车夫赶往偏门。
素妍正在小书房里练大字。准备练写给郑晗的招牌字,原想最多五六幅,没想郑晗却拿了二十多幅来,从绸缎庄到酒楼,连春秋馆的都送了来。
早前应了,总不能再拒绝说不写。
反正也是练手,素妍握着笔,一遍又一遍地练写,直至满意了。才取了纸来,每一个招牌字都得练上二十多遍才会写在纸上。
田荷见青嬷嬷回来,笑着迎了过来“娘”。“可吃过午饭了?我给你留了一份在小厨房的锅里。”
青嬷嬷心情不错。“吃过了,你们要是饿了把那饭菜吃了。”
瞧见小书房的窗户半开,素妍立在案前,全神贯注地绘画。
青嬷嬷静立小书房门前,轻唤一声“王妃”,“在回来的路上。瞧见老王妃与紫霞郡主了,看那样子,正往这边来呢。”
白莺一脸捧着托盘,上面摆着茶盏。
青嬷嬷拿了茶壶,倒了一盏茶。喝了两口,“马车走得轻快。倒瞧不出是赶几日路的。”
素妍继续练着字,“老王妃昨儿午后入的城,先去了大郡主家,听说带了两车东西。”
白莺接过话,“带两车又如何?一车进了紫霞郡主家,一车送给青霞郡主的婆家韩家。”
虽然王府不差东西,可老王妃这么做,分明就是厚此薄彼,早回了皇城现在才回王府,可不是让人瞧笑话。
青嬷嬷问:“王妃已经知道了?”
白莺浅笑着,“午后,珊瑚郡主来陪王妃说话,问王妃今儿怎么没去威远候府吃寿酒呢?”
青嬷嬷脸色有些难看,多问了几句。
素妍不答话,白莺照实说了。
青嬷嬷一听到给了串黑曜石佛珠做贺礼,当即就跳了起来,伸手拧住白莺的胳膊,厉声道:“你们俩个倒大方,那可是好东西,就不知道挑个寻常的送去就成。但凡送份寿礼,便是我们王府给了天大的面子。”
她出去一个多时辰,家里就少了件贵重物件,青嬷嬷是琴瑟堂的管事婆子,她不能说素妍,只拿挑东西的白莺和白芷说事儿。
白莺知道这是她和白芷挑的,两个人当时都觉得合适,谁也没想过这东西许是太贵重。
当时她想的就是韩家与王府是姻亲,自比给寻常的礼物要贵,哪曾想太多,事后亦有丫头说挑得太贵重,那时二人都有些懊悔。
素妍轻飘飘地道:“你打白莺做甚,她和白芷挑了东西,原是问过我的。”
青嬷嬷想世子百日宴那天,紫霞、青霞郡主皆未露面,心头颇不舒坦,如今又猜到宇文琰的身世,亦拿紫霞、青霞当不相干的外人,素妍是她奶大的,她心里偏疼着素妍,生怕素妍受了委屈、吃了亏。“她们俩也太没心眼了,明知王妃是个出手阔绰大方的,就不知道挑个寻常的送。”
素妍道:“若韩太太是个晓事的,得晓辉世子百日宴韩家没送礼,自会再补一份。若是不晓事的,往后不理他们就是。”
青嬷嬷想到那串黑曜石佛珠,心头疼得紧,“那串珠子便是孝敬了老太太,也比给了韩家的强。王妃忘了么,老太太如今初一、十五都吃斋念佛呢。”
江家老太太在如意堂后屋开设了一间小佛堂,里面诡的白玉观音还是素妍给的孝敬礼。
青嬷嬷絮絮叨叨地对白莺道:“王妃瞧你是个懂事的,这才将你讨来留在屋里服侍,怎的连这么件小事都不长心眼。韩家是什么?不过是破落门第。”青嬷嬷的意思很明白,韩家人不知事,又何必顾忌他们的颜面,“听说府里几房奶奶但凡有请帖上门,是哪房的亲友就由哪房送礼、回馈。公中和各房的财物最是分明。我们送去韩家的东西,成了韩太太的。可韩家却是什么也不需回礼,真真是只进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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