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起奏,无事退朝!”太监总管拂尘一挥,尖嗓子一喊,整个龙殿之中鸦雀无声。
礼部尚书程蕴跨出一步,“皇上,八王爷一案,微臣实觉不妥。”
“哦?程爱卿有和看法。”
君天承长在一侧,余光瞥了眼皇上,自己本不想赶尽杀绝,打算让八弟在牢中过一生,可谁知父皇您有意偏袒,这就不能怪儿臣斩草除根了。
“微臣认为,这百具尸案必须给百姓一个说法,近日,民间一直流传着一段童谣,是耳熟能详,微臣听到实在觉得羞愧……”程蕴垂着的头无奈的摇了摇。
皇上脸色严峻,没有意思神情的变化,“什么童谣?”
“这……”
“程爱卿直说便可。”
程蕴低着的头微微抬起,余光看了眼君天承,在得到允许之后,啪得一下跪在了金銮殿上,“启奏皇上,童谣……童谣是……什么是善?这就是善,什么是恶?这就是e,我说善,不是善,我说恶,不是恶,官官相护,善恶难辨,皇帝老儿爱护短,可怜老小泪洗面……”
“放肆!”
“皇上赎罪,微臣,微臣只是背了童谣……”
“皇上息怒,何谓谣,凭空捏造不可信,若非他人有意散布,又怎么会弄得人心惶惶,八王爷一案疑点重重,倘若王爷就是用蛊之人,那为何还会在酒馆生蛊害人事件?而且仵作验证,每一具尸体上都有郊外特有的杂草叶子,试问,凶手为何多此一举要将尸体带回自己的府邸?刑部重新整理案情并未有不妥。”御史大人方尧棋义正言辞道。
“启奏皇上,谣者,谣歌也,百姓即兴而作、随兴而唱,方大人所说略微牵强,有道是无风不起浪,百姓之言,为国之容貌,不能不闻不问,虽说童谣亦真亦假,但依旧是真假各半,更何况方大人是王爷亲自提拔的人才,自然有所偏袒,这不外呼情理,有情可原,但是在与朝廷的颜面,这件事,微臣请皇上重新定夺。”方尧棋的话音刚落,侍郎大人李可钦便站了出来。
几人的言辞虽没有直击要害,但是听着却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周旋其中,但却是处处怼着对方,在对方的言论上加上一层雾,难辨真假。
都是老狐狸,深知位于高位,其人必疑,皇上的疑心从未断过。
见皇上不说话,君天承心里冷笑,呵呵,父皇您不是还偏袒您那个儿子吗?那就让儿臣看看您到底有多偏袒!
“景丞相这件事你怎么看?”
景琰出列行礼,心里则是把皇上骂了个遍,所有破事都让他想主意,自己倒是轻松的坐在高位上看戏!
“微臣愚钝,什么时候办案不讲究证据而是听童谣?程大人可否请您替下官解解围?”他这一句话就将烫手的山芋直接扔回了程蕴手中。
虽说是个疑问句,可明确来说是个强调句。
办案必须讲究证据!道听途说充其量是个嫌疑!并不能就说是凶手!
程蕴吓得跪在那里打哆嗦,这会儿子他只觉得自己双腿麻,刚才自己跪下作甚!别人全站着,就他一人跪着,看皇上这意思可没想着让他起来。
“丞相大人,下官只是提出异议,并未否定需要证据说话,切勿曲解了下官的意思。”
景琰轻笑一声,“那微臣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程大人要提出异议,皇上从未说过案情已定,只是让刑部对于疑点重新审理,难道您这是对皇上的不信任?”
“皇上恕罪,微臣绝无他意……”程蕴被景琰的几句话弄得浑身打颤,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丞相大人也能将这罪名扣他头上,“微臣绝无此意……”
程蕴整个人趴在地上,脑袋贴着地,完全不敢抬起来,景琰三言两语就将他的恐惧激了出来。
君天承袖口中藏着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没用的家伙!
“你起来吧,朕知道你是为朕着想,丞相大人也就是和你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