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两人,吕牧心中一喜。
慌乱中,即使他能沉着应战,未有一丝的慌乱,仍不免还是把这位能左右战局的秃顶老者、道场小禅、金鹏巨擘、肚里满是小九九的九九禅师给忘了。
——这老头!
——好!来得正好,恰好,刚刚好!
——真巧!
随着两人转眼间跃下,整条大街的呼吸瞬间停顿,甚至达到了窒息的地步。安静而残破的大街两头,塞满了人,挤满了看客。
隐在人群中的皇城戍司令所带的治安卫队分散开来,识趣的“作壁上观”,这并不是他们这些人能管的,除非他们都不要命了,就算不要命,他们也管不了。
公子论的火云蛮匍匐在地,已经被骇的站不起来,公子论只好立在白贲和龙须两人的肩头,两位长者也是战意满满,一股雄浑的玄气在周围试探着。突然,白贲叹了口气:“一个九九禅师已经能左右战局,他身边的那位貌似更为厉害。”
这位瘦小的戒律院首座,浑身上下没有三两肉,枯瘦的样子像是早已坐化成干尸的禅武者,可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让所有人紧张,尤其是他双眸之中投射而出的刚猛之劲。
文七八身为戒律院首座,脚下的鞋子却是惹火到了极点,一双绣着三生花的鞋子,看那绣上去的工艺,饶是精通女红针织的绣女都无法绣出这么好看的花来,一位严正刚直的老者来这么一双绣花鞋,真是太好笑了,可就是没人敢笑,因为这几朵三生花正是要命的花。花开彼岸,被他这双脚击中,就只能算是被引渡到死亡之国度了。
这双脚踩在金灿灿的街道上,似乎随便就能开出一大片花海。
“从不伤人”是文七八的绰号,他不伤人,因为他下手之后,不可能出现受伤的这种情况,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不伤人,只杀人!
吴家家主吴勋,皇甫家家主皇甫静都小声提醒道:“公子,小心九九禅师身旁的瘦老人,危险的很。”
“看出来了。”龙须老眼中闪过一丝畏惧,暗叹金家竟如此好命,能有这种能人相助,这种人也只有飞歌国国师和第一道场的几大首座能与之匹敌了。
相持之下,众人开始思考,是战还是和。
和是不可能的,万一这两位禅院巨人公开支持金家,他们又战不过。
其实,这里一战已经惊动了皇城的所有武者,甚至皇室。而且皇室中大皇子已经往这里出发,这些家族最多赔点钱修街道,然后写个检讨发誓以后不再斗殴。可万一撞见公子论,后者便只能倒霉了。所以公子论的地位才最尴尬,一边要帮助支持他的几大家族攻击金家,一边要在大皇子和皇室前树立形象。一个弄不好,有可能要被金鹏国驱逐出境、遣返回国。
所以,他的声音也立刻软了下来,道:“各位家主,此时我不宜久留,龙先生和白先生留在这,许我暂时回避了。”
他这话一说,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阵无奈,本想着雷霆扫穴,一举击灭金千两带来的人手。等到皇室来人,他们已经得手,到时候谁也不知道这里有公子论参与。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两位强者阻断了他们的计划。
这本是他们商议好的,可惜没有实现,所以这些家族并不怪公子论。只是他这一走,虽然龙须和白贲留在这,但少了公子论这种开光顶峰的强者坐镇,无异于釜底抽薪,生米煮不熟了。
吴勋,常金童,皇甫静。以及家族不少家族长老也有了退意,相视一眼,只感觉成大事者能屈能伸才为上品,留一口气,还有翻身的机会,索性一人挑头,其余响应,转眼间就要退走。
吴勋恨道:“下次再见面就不是你们几个了,金家的人一个都逃不了!还有你,无名!”
九九禅师和文七八,一个罗汉堂首座,一个戒律院首座。本就不愿参与皇城中的种种纷乱,只是因为和金家有些渊源,又为了这位他们尽力讨好的无名公子所以帮了一把手。看到众人萌生退意,自然放松了一些,能不战而退敌,是为上策。可就在这时,吕牧却往前一步走了出来,妖异的模样加之狠厉的双眼,让对方的人心里一寒,也让本阵营里的两位小禅觉得心里开始发怵。
“呵呵。”吕牧突然很温暖的笑了起来,打趣道:“天下还真没有什么理所当然的事,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就算你们当我们是妓女,想上就上?好!我们做买卖讲究笑迎八方客,胸荡千层波,就给你上上又何妨。可,你们办完了事,总不能提了裤子、带着回味就走人吧。”
这比喻,也真是奇葩到与文七八的鞋子有一拼了。司马手软用手掌拖着自己的下巴,来回玩弄着自己的钢须,神情看起来就好像刚从妓院里出来,正回味一样。
对方有人立刻站了出来,就连公子论也注目看来,回想着吕牧的话,突然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这是不对滴。”吕牧继续笑道:“打伤我们一位兄弟,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就想拍屁股走人,不太好吧?”
他轻松的说着,完全没想到自己这边杀了对面一位长老,数十位家族精英,反倒自己这边被公子论伤了一个童铁,反倒觉得吃了大亏,这道理,也真他妈的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