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前面有一处小村落,咱们去歇歇脚,找个人去关上送信,叫人来接咱,那才叫有面子。”司马手软打了一和哈欠,拍马就走远了。
吕牧在沙丘上举目而去,只见那沙地像是忽然塌了下去,在陷坑之中有一处小村落,几乎已经被黄沙遮盖,却依然看到不少人行走,看样子似乎还很热闹。
着荒凉边陲,此处正是来往商客必经之地,而且是最佳的歇脚地,鱼龙混杂,司马手软这么冒失的进去,高调之下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
高调做事,低调做人,这老人家只怕这辈子都不会懂了。
果然,他走进去的时候,司马手软已经被一群人围了起来,水泄不通,马冲不进,吕牧在村头站在马背上往人群里看,十几个耷拉着盔甲的士兵面色有不善,拉开了咬打架的驾驶。
“嘿嘿,让你装大爷,这下好了。”
吕牧下马往前走去,人群里传来杂乱的议论声,他仔细的听着那些士兵的说话,果然是司马手软被揭穿了。
“再不让开,老夫就打人了!”司马手软瞪着眼:“放开老夫的绳缰。”
拉着马绳的一个清秀年轻人似乎见过点世面,骂道:“你这大盗,还敢抖威风,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面,镇鬼大将军的威风就在这一带,你还敢冒充国师招摇撞骗,这就拉你去见见真正的皇朝大官!”
司马手软道:“放你妈的屁,我有国师印,怎么就不是国师。”
那军卒反问道:“国师都是什么身份?会轻易出皇城?就算是出来了,身边可不得带个千八百个人伺候着,你就一个老汉,自身还是个独臂,你胆子是真够大的!”
“这国师印难道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一点我不会认错,咱当年是镇鬼将军的贴身传讯兵,在皇城也呆过几年,这工艺不会错,不过这印上的印泥是新的,可见是个新印。”这兵卒傲然看着司马手软,双手一握朝天拱了拱手,边说道:“拥有新印的国师那必然就是不久前立过大功的吕大先生了。”
吕牧看到别人对自己的尊敬,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低头微笑片刻便看向司马手软,这家伙杀人无数从不眨眼,今天竟然讲起了道理,看来是死要面子,就是不承认自己的国师印不是自己的。
“把你长官叫来,本国师要见一见。”司马手软跟这些兵卒无话可说,忍不住要用上级来压一压这些人,没想到那为首的军卒道:“见长官可以,不过要先把你绑起来。”
“混账!”司马手软冷道:“以为老子不敢杀人?”
这几个军卒被这冷冽的杀气吓得咽了口唾沫,微微退了两步,那为首的军卒却死撑着,绷紧了双腿,挺胸道:“连国师大印你都能偷来,杀人算得了什么,你想杀就杀,还怕了你不成?”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兵卒早跑光了。
“哈哈,小子,人都跑了,你一个人不怕?”
“怕你就不是男人!”
“好个男人,不过你立刻就会变成死人!”司马手软猛地攥起拳头,一股气流给他左手的五根手指牵引,竟然把空气都搅动,军卒身体不由自主的就给吸扯了过来,在高大的白马肚子前终于吓的颤抖了起来,可嘴上依然不服软。
“唉,何必呢。”吕牧叹了口气挤开人群走了过来,拱手对司马手软道:“先生,何必要为难一军卒。”
他这一举动让那军士不得不把目光转向他,这件吕牧一身黑色斗篷,露出的脸英俊无比,头发在风沙中依然是一丝不苟,气度不凡,不像是凡人,一股贵气让他不敢直视,像这么一种人,就算亲口承认自己是大盗,他都不会信。
“你是……”
“在下上官逆迭(上官你爹),迦楼罗城人。”
——迦楼罗城就是金鹏皇城。
“难道是皇城皇族上官家族的人?”
“不敢。”吕牧友好道:“奉老皇密令来办点事,这是金鹏皇文书,请过目。”
这番话说出来这军卒已经半信半疑了,再看那文书,鲜红的金鹏国印旁边三行小字道明身份。这军卒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吓得不住的磕头。
这些人也真有趣,皇命竟然高过自己的性命,这么快就服软了。
这军卒忙向司马手软磕头,不住求饶道:“果真是吕国师,不过听说吕大先生很年轻,却不知……”
司马手软脸上的尴尬终于消失,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子,道:“只不过别人传说而已,他们自作多情把我想象成了一个美男子,起来吧,教你们将军来见我。”
“是。”军卒头一低,微微把头歪着看向吕牧。
感受到这军卒的目光,吕牧也报以微笑,也许这人心中一定在奇怪,马上的人像强盗,而我才像是传说中的那位国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