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预测未来,就如同我没办法左右过去。]
池伽染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我回到家时照例只看到了吴家母女,我朝对着我笑得一脸阳光的吴巧儿点了下头就回了房。
对于吴阿姨,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里有闪躲。
我生来碍人眼,不知道这是优点还是缺点。
刚打开房门,一个黑影就朝我扑来。
“宅宅!”我抹了把脸上的口水,声音有些彪悍。
我不知道狗通不通人性,但是在我横眉冷眼的强大气场下,宅宅委屈的蹲坐在我跟前,它轻轻的哼了几声,眼睛时不时瞟我两眼,耸拉着脑袋在等我训斥。
深吸一口气,我将快溢出胸口的柔软给憋了回去。
宅宅是在三个月前被我带回家的,或许此时,我已经成了它的全世界,可我不敢对它付出太多情感,我怕浪迹天涯的时候带不走它。
可是要是感情能轻易的被控制,这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伤心的人了。
从包包里摸出电话的时候才发现有三个未接和两条未读,都是张技的,我随意滑了滑,手机就呈抛物线被我抛回了床上。
我不想理张技,也不想见任何一个人,骨子里的孤僻让我不去亲近任何人。
思绪万千,这一刻,我不想理任何一个人,甩甩头摸到书房打开了电脑,快速的点开图标,犹豫了那么一下,我登录了那个快被我遗忘了两年的账号。
都说快乐可以分享,那么悲伤也可以转移,而能转移我全部注意力的,或许只有那群魔兽党。
滴滴滴,刚登录账号就有乱七八糟的对话框跳了出来,虽然dota是团队作战,但为了不拖人后腿在等级低时多数都是自己练级。
列表里的头像顾自顾的晃动着,我滑动着鼠标,一条条的看过去。
矮人狙击手卷毛猪:迟鼠,怎么感觉你消失了,在不在啊喂?!
工会大战,速来支援!!
……
蓬莱蜗牛:迟鼠在哪里,魔兽开战了啊?!!!
全世界我最帅:鼠鬼,血光了快来加啊!
溜溜达人:鼠鼠,潇然到处找你,都公告找人了,你在哪里?
冰达棒:会长大人有言,找到你赏坐骑啊,快出来成全我吧,啊啊啊~
…
我一条条的叉掉对话框,面无表情,有些我甚至都不想再去看。
两年了,他们或许都已经忘了迟鼠,那个手持跳刀,脚穿飞鞋的血精的火女秀逗魔导士。
叉到最后一条的时候我的手抖了一下,那个头像和对话猛的惊了我一下。
潇潇然:上线通知我,魔界入口处见,时间:二零一二年九月十八号晚上十点四十七分。
潇潇然,你说游戏账号等级高可以保护我,那个被你一手□□出来的超强辅助火女消失的时候,你有没有一丁丁点难过呢?
两个账号,一模一样的人物角色,我当年是有多无聊?
三下五除二的叉掉最后一个对话框,我无力的往身后的靠去。
我并不认为潇潇然的隐匿和我有关,迟鼠不过是一个火女辅助手而已,只是那个账号等级高装备也算好。
网络和现实,永远隔着显示屏靠光纤连接起来的世界,总是显得脆弱不堪,又或许,那些人都是和我一样受不了现实里的排挤和孤寂,想要找一方净土聊心静养。
不知道坐了多久,我退出游戏关掉电脑起身,退出后再复出已经被人遗忘,就像好友列表里面的灰色头像,代表的,仅仅是过去。
过去的已经过去,而我人生这条路,我只走了那么一小段,等着我的不再是池瑶的各种嘲笑和叼难,而是眼前的电竞大赛和即将轰轰而来的补习生涯。
一般来说,准备复读再次参加高考的人在暑假里就已经开始报班或是复习功课了,只有我整天无所事事得过且过。
第二天,当我坐在网吧的角落里,大大咧咧的翘着二郎腿叼着根烟,瞪圆双眼死盯着屏幕手还噼里啪啦敲个不停的时候,有人站在了我身后。
魔兽之争总有人观战,我已经见怪不怪,手指继续敲打着键盘,一点余光都没有吝啬。
DOTA是团队做战,别问我为何要脱离队伍一个人在这里噼里啪啦的敲,我只是见不得路召那张妖孽般的得瑟傲娇脸,也不想回答张技那些我和周小沫之间到底存在什么过节的问题,我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