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再不爱,就真的来不及了。]
g君扯住我的袖子大叫出声的时候我正蹲在南郡路的街角抽着烟,对面那家台球室依旧开着门,但是冷清得紧,店里只有吴江一人,我看到他手里那一沓沓纸就知道怎么回事。
为了不引起注意,g君被我拖到角落里捂住了嘴,她瞪大眼睛看着我我也懒得解释,我能解释什么呢,说我看着对面男孩子发呆?
尽管我是真的在发呆,可是我说不出口,我只是想不到g君住在这条街上。
关于j君我了解的不是太多,只是每次去学跆拳道的时候我就被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吵个不停,一来而去也就被她灌输了一些信息,比如她爱看少女漫画,比如在季浩然和教练离得近一些她就会发出那种嗷嗷嗷的叫声,她说她喜欢帅哥,但她更喜欢帅哥和帅哥在一起,对此我并不反驳,倒也不认同。
“你居然会抽烟啊?!”我刚松开手g君就出了声,那语调就跟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带着欣喜和震惊,我头顶有几只乌鸦飞过,回头扫了眼不远处的吴江,还好他察觉任何异样。
淡淡的嗯了一声我打算转身就走,我怕g君这货的爆炸声将我出卖,看着墙上那些寻人启事,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吴江。
我不知道是因为穿得久了所以身上的羽绒衣不那么暖了,还是因为心比较冷穿再多也没有用,我没办法告诉吴江,他再也找不到张技了。
“我觉得女孩子会抽烟贼帅了,只是我家老头太古板,我连偷偷的抽都不敢。”g君自言自语着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我有些心惊的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我突然觉得,这世界上真的没有感同身受这一回事儿,因为每个人的经历和需求都不一样,就像拿抽烟这种事情来说,有的人是觉得帅气,像g君这种的,有的人是用来交际,而有一部分人是需要靠香烟里的尼古丁来保持镇定的,就像我这种。
我不知道g君一直跟着是要干嘛,她忽然扯住我的胳膊来来回回的在我身上扫了几眼,被捂得久还有些气血不顺的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木然的脸,我觉得她脑子一定是用泥巴塞进去的。
“你这是被拐卖了还是强/奸了啊?”冷空气里g君的声音格外又尖又细格外的清晰。
我看了眼像是刚从难民营逃出来的自己,再看看g君来回审视的目光瞬间秒懂。
“先被拐卖后被强/奸!”我把胳膊从某人的魔爪里挣扎出来,连一个白眼都懒得给她。
快步走到路边招手打了辆车,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家也不想回,但至少我先要离开这地方,摆脱g君这没脑子的话唠。
“去报警吧,我和你一起。”还没我等我报个地址g君就打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车门坐了进来,一副有我在你别怕的模样。。
车上暖气太足,我觉得脑袋好疼,疼得我怒气上涌。
“下车!”我怒气已经冲上了脑门,司机大叔刚好转过头来问我要去哪里,然后被我赶人的架势给狠狠地吓了回去。
“我怕你想不开啊!”g君眨巴眼睛看着我,说的情真真意切切。
“我TM的没被人强/奸啊!”我有些欲哭无泪,我刚刚嘴怎么那么贱呢?
气氛空前尴尬,我看到司机大叔从后视镜里观察了我好几眼,像是在分辨我话语里的真实性。
“池贝,我能理解你…”g君低下头没看我,但我感觉她快要哭出来了,司机大叔又转过头来多看了我几眼,那眼睛里多是同情。
“那种事情不建议报警,姑娘,换个地方好好过日子吧!”司机大叔柔声开了口,带着小心翼翼的口吻,像是怕伤到我。
平地一声雷,心中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推门抬脚,我特么真是撞了邪了!
从冷空气到热空气再到冷空气,我觉得那毛孔收缩又舒张的感觉真是让人想死,但更让人想死的是g君飘在空气里的话。
她说池贝,季帅哥去了道馆当教练,你记得去上课啊!
我脚步顿了了顿却没停下,季浩然他爱干嘛干嘛,关我什么事呢?
最好是不关我什么事儿啊!
从知道季浩然就是潇潇然以后,对我来说季浩然那三个字眼就像是不定时的炸弹,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掉在我身边,然后炸得我血肉模糊。
我之所以会这样说不是没根没据的,季浩然能知道我是火女迟鼠必定就知道寇然是冰女,一个会对前女友下狠手的人,他的心绝对不是一般的坚硬冰冷,当然了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压根不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无论是网络还是现实。
以前的我总是觉得有些人惹不起我躲得起,后来我又发现该来的真的逃不掉,虽然他们出现的时间不一样,但他们却在我生命的长河里担任着重要的角色,那是我怎么都逃不开的。
我能做的,就是平静的接受上帝可能随时抛给我的炸弹。
像是感受到了我的杀死g君终是没有再跟着我,我对她不反感但是真的喜欢不起来,用顾思辰的话说我这种活该交不到朋友。
朋友?
想到那两个字我心下又是一阵撕扯,有时候有朋友还不如没有朋友呢!
真的,要是交朋友只是为了有人陪你吃喝玩乐耍那也无可厚非,可是当朋友那两个字变成了戳人的利器时,你就会知道人性那东西真是非常残酷的词语。
地上干干的,早上那场雪像是我的错觉,它根本就没有在地上留上痕迹,我那双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格外刺耳的声响。
我想,记忆里有些人也是像这场雪一样来得让人措手不及又去得干净利落。
干净利落的,让我来不及怀念就已经忘记。
你感受过绝望么,像我一样,找不到人倾诉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漫无目的的乱走,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
像是一具空壳,我不知道灵魂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