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壮飞告了个罪，匆匆扔下舒晓雪出去，摄像师很不满地道：
“这个人真是自大的可以啊，到后来这事牛皮吹不下去了，找借口溜了吧？”
舒晓雪点点头，不快地哼了一声：
“牟州这穷山恶水哪有这么多外商来投资，我看准备那个王壮飞吹牛，
走，咱们跟上，让他在电视上好好露露脸。”
“对对对。”摄影师忙不迭地道，“我就觉得这些山里的穷鬼是不是都在准备骗国家投资，咱们电视台有义务揭穿他们的真面目。”
“对对对！”舒晓雪兴奋地捏紧拳头，道，“跟上跟上！”
随行的工作人员中有人担忧地表示如果王壮飞拉来联营厂几个管财务的东瀛人出来充场面那可不好识破，舒晓雪自信满满地道：
“放心吧，牟州有几个东瀛人我早就调查清楚了，一下就能揭穿王壮飞的阴谋。”
一想到能搞大新闻，众记者都跑的飞快，很快就追上了王壮飞的步伐。
王壮飞看一群记者在身后鬼鬼祟祟的跟着自己，心道这些人怎么这么搞笑，明明同意他们跟随，为啥还弄得跟做贼一样。
二十几年之后自己接待的记者都是提前安排妥当，就算真发现点问题也提前通气，大家酒桌上解决问题，
怎么这会的记者功课不咋地八卦之火倒是烧的厉害，但愿别让他们找到什么破绽才是。
石秀和王壮飞一起蹬上自行车往厂办开，那群记者则坐着奥迪100在后面龟爬，
十几分钟后，众人一起抵达总厂，舒晓雪没等车停稳就从上面跳下来，举着话筒一路猛冲进去，准备不给王壮飞反应的机会。
可她才跑了几步，迎面跟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舒晓雪身材娇小，直接被撞翻在地，疼得她啊地一声大叫出来。
“不长眼啊，”愤怒地舒晓雪尖叫道。
那个男人先是一愣，随即板起脸来道：
“你碰的我，居然还说我不长眼？”
他看看舒晓雪手上的话筒和她身后一群瑟瑟发抖的摄像师，皱眉道：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舒晓雪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在刺眼的阳光下好不容易看清那人的脸，惊恐地道：
“台长，怎么是你？”
这个男人正是省台的台长江鹏，他手下这么多记者自然不可能一一认得，可记者哪里不认识台长，见冲撞了台长，赶紧没口子道歉。
“什么素质！”
江鹏也懒得跟自己手下的小兵生气，他朝后面的摄影师招招手，道：
“站着干什么，走快点，重要的外宾在这楼里面，一会儿见了都给我好好表现，别在门口丢人！”
重要的外宾？
舒晓雪倒吸一口凉气，心道难道还真有哪个不长眼的外宾来牟州投资？
老板糊涂啊！
好在台长没有跟自己这个小人物一般见识，舒晓雪赶紧爬起来，匆匆整理了一下妆容，跟在厂长的背后朝牟钢的办公楼跑去。
王壮飞从车棚出来的时候，见大院内停着七辆省城牌照的奥迪车，心道门田智慧子真是好大的排场，不知道是带着谁一起来的。
看车棚的阿姨正一边织毛衣一边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见王壮飞盯着几辆奥迪看，神神秘秘地道：
“这次来的外宾可比上次来的排场多了，好像是上面的人亲自送来的，咱们牟钢这次要发达了！”
石秀也压低声音道：
“壮飞，你怎么认识这么多的东瀛客人，这次来的到底是什么路数，你倒是提前说说我也有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