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平有点不舒服,不过郑明清毕竟是兄弟,不好跟他计较。
春平直说:“我的贵人就是双红啊。”
郑明清突然压低声音说:“春平,有句话我说了你不要生气,是兄弟我才跟你说,我知道你对双红有好感,不过你现在到陈建华身边了,最好还是注意一点,你知道双红跟老陈是什么关系吗?”
春平脱口说:“校友关系啊,你不会不晓得吧?”
郑明清说:“我靠,你是真装还是假装啊,他们的关系是个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啊?”
春平心里猛烈地一跳,说:“什么关系。”
郑明清说:“情人关系。”
郑明清的声音压得很低,春平却想朝他吼,可什么也吼不出来,只说:“呵呵真有这事啊,郑哥这种事别开玩笑啊。”
郑明清说:“不开玩笑,我舅舅在财政局当局长,清平官场就这么大,你混几天就什么都知道了。”
春平说:“是吧?唉,管他们是什么关系,我搞好我自家的事就行啦。”
春平尽量把语气显得平静轻松一些,仿佛这事儿跟他春平真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啊,我现在是什么?人啊,真他妈就是这么虚伪,明明还牵过手的,现在却装作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似的,为的是什么?难道一切都归结于权力的魔力?
郑明清说:“呵呵,你想开了就好。”
春平心里直骂,郑明清我*你妈,你他妈说什么不好,非要跟老子说这个?
可是,老郑如果不说,难道还等着双红告诉他吗?
春平头疼得快裂开了,说:“郑哥,我先放电话了,有空过来玩啊。”
郑明清说:“好的,我跟你说的这些你别跟双红说啊。”
春平说:“呵呵放心吧我又不是傻逼,你刚才的话,我不相信,因为我跟双红从小玩到大,她真的不可能是那种人!”
说完这句就直接把电话挂了,如果换作另外一个人,他会直截了当地赠送对方两个字:放屁。
然后给春平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木生虽然身体一直都不太好,知道春平已经报道了,也很高兴,说:“看来咱张家这回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啊,听领导的话,放勤快点晓得吗?市里不比乡里,人事关系复杂得很,你只记住一条,好好做人,不贪不占。”
春平说:“我晓得了爸爸,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本来还准备去街上逛一下的,接了郑明清后春平心中的高兴大打折扣了,看来这世上完美的事毕竟不多啊。市委所在的书院街是条老街,两边很多卖字画的,刚好是春平的兴趣所在,可现在也被弄得没什么心情了,直接回到办公室,这时人都走光了,就剩下春平一个光棍。
市委安排春平住在解放街后面的百子巷,那里有几排平房,是政府公房,分了春平一间,春平就这么在清平有个窝儿了,可是他一点也不想回去。
春平拿出陈建华的讲话稿,看着手上的白纸黑字,他一时悲喜交集,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没想到自己又坐到了写材料的位置上,看来自己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料儿啊。
秘书科办公还是那种老式的桌子,很宽大,刘科长说春平这张桌子文革时清平革委会主任用过的,不知是真是假,桌上还有一部电话,科长刚给他配的,春平拿起电话,正想着给谁打个电话时,眼前白光一闪,他赶紧把手里的电话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