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楼带着李彦左穿右绕,还真在一棵古树的后面找到了废弃已久的侧门。
看着李彦不信任的眼神,她急忙道:“放心,我不会骗你,这道门就是通墙外的。”
其实,李彦眼神里的意思是,她为什么每到一处宅子,都会做出这么多后备工作。
在西门府,她为自己留出好几条后路,不然也不会勾搭上李衙内。
在县衙,又是仿制钥匙,又是找侧门的,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心眼太多,而且特别不信任别人。
哎,李彦突然觉得自己亲手把祸水引回家了,不免有些后悔。
沉思片刻,使劲的在门上踢了一脚,嘭一声,木门却纹丝不动。
孟玉楼拦住他,道:“相公,是往里开的,而且没有锁,把门闩打开就行。”
李彦没有言语,他踹一脚不过是为了发泄一下而已。
……
四个人走在漆黑的街道上,从左至右依次是孟玉楼,李彦,宋三,王小七。
王小七像躲瘟神一样躲着孟玉楼。
一路上,只宋三问了句:找到了吗?
便一声没有,各怀心思。
直到进了府门,直到入了内宅,直到与宋三分别,李彦突然止住脚步。
“怎么了,相公?”孟玉楼疑惑道。
李彦尴尬道:“那个,第一你别叫我相公,第二,我和李瓶儿才是夫妻,所以在这个府里只有李瓶儿才可以叫我相公。”
“你!”孟玉楼媚眼圆睁,难以置信的看着李彦,仿佛从天上直接跌到土里一般,这种反差让她一时无言以对。
李彦无奈的解释道:“我带你去找吴月娘,我给你们俩个养老。”
“养老……呵呵,我才二十四岁,就养老了?”孟玉楼难以接受,不甘心的质问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并不知道给别人改名就是要娶她,请你相信我,我一直都很尊重你,但是在县衙的时候,之所以我没有马上说出来,我就是不想让你再失落一回,我给你找个伴,陪陪你。”
李彦苦苦解释,以求得原谅,但他不知道,越是这样,他好男人的形象越是扎进孟玉楼的心里。
“不!我就跟着你,这辈子不要妄想甩掉我,我会改,我不会乱来了!你死了,我给你守节,不,你死了我就和你一起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彦即使解释再多,也无济于事。
他沉吟一下,选择暂时避战,先冷落几天,没准说起来就会简单许多。
“行吧,那今日你也不能与我同房啊,我让小沫给你收拾出一间屋子。”李彦瞟了眼她的下身道。
孟玉楼神色暗淡,只点了点头。
李彦硬着头皮推开李瓶儿的院门,见正房依旧点着灯,窗户上印出俩道人影,知道另一个人影是小沫,因为那俩个翘辫子印的一清二清。
“瓶儿,我回来了。”李彦没敢进屋,而是站在院子中间喊了一嗓子。
小沫推开房门,而后乖巧的让出正道,侧着身子,好奇的看着李彦身旁的女人。
“相公,这位是……孟姐姐?”李瓶儿走至近前,一眼便认出孟玉楼来。
西门庆和花子虚毕竟是邻居,还是拜把子兄弟,难免会有接触,相互认识也并不奇怪。
“瓶儿妹妹。”孟玉楼自来熟,一把拉住李瓶儿的手,摇晃了俩下,别特有多亲热了。
李瓶儿的笑容虽然有些僵硬,但也不失风度,依旧保持着那份优雅,道:
“自打上次见到姐姐,就觉着姐姐貌若天仙,尤其是妆容格外精致,似我这等拙人涂不来的,这下可好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向姐姐请教了。”
“妹妹怎这般自贬,若你是拙人,那天下还有灵巧人儿吗?”
……
……
二女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的甚是开心,完全把李彦晾在一边。
李彦感觉差不多了,插嘴道:“好了,我今日累了,小沫辛苦一趟,给孟……姐姐寻间屋子。”
听到李彦喊累,三个女人不敢耽误,小沫对孟玉楼做请的手势,二人缓缓出离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