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实的开心是写在脸上,宋行的疼痛是写在骨头里。
在李老实那铁钳般的大手下,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让宋行冷汗直冒,在连叫三声放手后,眼见李老实不为所动,拼尽力气在他的胸膛上一蹭。
这样做虽然粗鲁,但效果似乎非常明显,就在一个足印深深地印在李老实的胸膛后,李老实也从狂热中冷静过来,看见宋行痛得龇牙咧嘴的,赶紧将他放下来。
宋行只觉得两条手臂都不再是自己的,彻底抬不起来了,这李老实也真是的,典型地将自己的欢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以后看到他高兴的时候,得离他远点。
宋行的心里虽然非常的不满,但却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毕竟李老实也没啥恶意,只好不停地甩着手臂,好让血脉流通,恢复得快点。
李老实见宋行这样,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双手不停地搓着,心里也非常的着急,不停地说着不好意思。
外面挺热闹的,二丫也拄着木棍走出来,见宋行的两只手都抬不起来了,心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对着李老实怒目而视,一副想上前拼命的样子,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哪里来的胆气,这要放到以前,是完全不敢想象的。
宋行没来由地被抓得手臂酸麻,心里虽然有点不满,但还谈不到生怒,见二丫这副神情,在搞笑之余,也颇为感动,这也说明自己在二丫的心里,那就是一家人了。
李老实见二丫发怒,心里突然感到一种没来由的心虚,站在那儿更加不知如何自处的好,宋行见此,出言打破僵局道:“大叔,刚才做的那犁头,觉得还好吧?”
“好犁头……犁头好……娃呀……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李老实本来就不太会说话,心里一急,说起话来就有点结巴。
宋行努力地将自己的手摆起来,好让其他人放心,脸上也带着微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而是开心激动所致,这事原本就不是个事,我还没谢大叔帮我做锄头呢。”
听完宋行的话,李老实这才放下心来,用手搔掻头嘿嘿地笑着道:“娃呀,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你昨天帮我一个大忙,今天又帮一个,我如果弄伤你,那真是过意不去了!”
对李老实来说,宋行今天帮的这个忙的确有点大,这种犁头不但做起来方便,而且省料,省料也就省工,还有更主要的,用起来极其方便。
这对平常掉片树叶都砸不到他头上的李老实来说,心中的兴奋就可想而知了。
眼看春耕将至,正是犁头紧缺的时候,而他在春节前接的订单,到现在都没法完成,心里正急着呢,有宋行的这种犁头,至少可以保证准时交货了。
如此开心的事,自然得庆祝,李老实很诚恳地邀请道:“娃呀,你这两个忙帮得实在太大了,叔也没有其他的方式来感谢,今天晚上,你跟二丫就来我家吃顿饭喝个小酒吧?”
宋行刚到钓鱼山,也想跟乡邻们亲近亲近,听李老实邀请,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一边甩着胳膊,一边调侃道:“到你家里喝酒没问题,但你以后能不能不捏我的胳膊?”
李老实听他说话的语气带着调侃的味道,就算他再老实也知道宋行没有生气,急忙接道:“好好好,以后大叔都不捏你的胳膊了,大叔把胳膊给你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