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似乎是人生最得意的两件事,但在我看来,还有一件事同样是令人看心,令人激动的。
那就是怀胎十月,一朝分娩!
经过三个月的辛苦作战,宋行的机动船终于迎来下水的日子。
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兴奋者有之,开心有之,期待者有之,担心者有之,看笑话者有之,人生百态,在此尽显,但宋行却显得很从容。
简单的才是实用的,他的制作虽然简单,但他相信,要把眼前这首载重不过十数吨的小木船在水推动起来,还是不成问题的。
童大爷则显得很兴奋,一大早就来到嘉陵江边,这个常把一文钱搬开当作两文钱花的老人,今天破开荒地大方起来。
从三天前就开始,他便赶着他的牛车,带着二丫走遍合州城的烟花爆竹制作点,买掉合州城所有的烟花爆竹。
童三永远拿着那面破锣,永远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身后,不时拿着那根棒锤使劲地敲打一下,那锣便发出一声沉闷的破响声。
童大爷听到数次,心里极度不耐烦,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这锣的声音一定要清脆,要清脆,所以,当童三再次拿起他的棒锤时。
却见童大爷猛地回头,一脚将童三踢出八丈远,怒道:“你个龟儿子,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样的日子,还拿这面破锣?还不快去给我老子买面新的回来?记住,要合州城最好的!”
童三早就习惯童大爷的踢骂,对此也不以为意,爬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将手中破锣往地一扔,就兴高彩烈的买新锣去了。
青铜的出现虽然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比铁出现得早,但铜的价值却远远大过铁的,铜钱也远比铁钱值钱。
这面铜锣少说有一两斤,如此丢掉,绝对是败家的玩意儿,童大爷冲着童三的背影骂骂冽冽地臭骂几句后,弯腰捡起那面已完成自己使命的破锣,非常珍惜地挂在牛车上。
随着牛车的一巅一晃,不时发出“咣”的声音,远比牛车那咯吱咯吱的声音来得爽快,悠扬。
满含期待的是梁半城,是柳青青,作为商人,这首机动船所带来的经济价值他们虽然没法精确的计算,却是可以估算的,那就是天文数字。
至于这首机动船所带的社会效益,梁半城也好,柳青青也罢,却没有去考虑,因为这似乎不是他们要考虑的范围。
作为造船厂的总经理,梁爽这一刻也是开心的,一大早便拉着二丫来到嘉陵江边,而且破天荒的没有坐她的马车,江边的人实在太多,她要好好地感受那种被人追捧的感觉。
虽然被追捧的是宋行,而不是她,但在她的心里,却比追捧她还要来得高兴,整个人就像吃过密糖一样。
剪彩仪式那是必要的,林大人作为地方父母官,按理说由他来剪彩是最合适不过的,宋行作为这首机动船的创始者,当然也应该有他的一份。
但大宋是个仕农工商的等级社会,无论是宋行,或是林大人,都没有参与剪彩,宋行至少来到嘉陵江边,而林大人心里虽然悬挂着这件事,却至如至终没有踏出知州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