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过了许久,等那辆卡罗拉行驶的远了,吴书来他们才回到座位,不够,脸上依旧是带着许多惊慌。
吴书来坐在座位上思索着什么。他的手不停的来回搓着,呼吸也很紊乱。很明显,他的心里头这时候也很乱,所想的事情也根本就没个头绪来。
“聂总啊,唐小姐在贵公司工作?你跟唐小姐关系应该挺不错的吧?”
吴书来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些笑容,不过,还是带着许多憔悴。望着被路灯和来往车灯交织在一起刺眼光线缝隙之中几辆车的车屁股,吴书来心头却是久久无法平息。这么些年来,他见过不知道多少大风大浪,还从未有如今天这般失了方寸。倒不是,他老了不中用了。而是这么些年来,让他更能看清一些东西。在某些东西上更加老而弥辣了。现在的危机,可能是他平生仅见。稍有不慎,他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不太熟……”
聂成东突然现吴书来的态度变的有些温和的异常了,不过,他还是瞬间就明白了吴书来的意思。直接就实话实说了。因为,他清楚,这时候他的任何有差池的话,都可能给吴书来导致误判,继而引无法收拾的后果。
“那,您总有办法联系上唐小姐吧?”吴书来却是差点儿没被聂成东给噎着。
“联系不上”
聂成东说道。开玩笑,别说他跟唐暖薇没交情,就是真的有些交情,他也不敢轻易的去打扰她啊。
吴书来深吸一口气,坐在那儿呼吸渐渐的有些重了,眉头凝成了疙瘩。
“不过,我能找着能跟唐小姐说上话的人”
过了片刻,聂成东又冲着吴书来说道。他有自知之明。丁详早就交代过,不能打扰到唐暖薇。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跟唐暖薇拉关系。但是,聂成东向来都是聪明人。唐暖薇这儿走不动,但是,其他人未必能走不通。唐暖薇在公司上班不可能连一个关系好的都没有吧。所以,无论是董刚还是唐暖薇在公司里关系不错的朋友,聂成东都有意无意间跟她们成了朋友。在许多时候,能让跟唐暖薇关系不错的人替帮他说句话,其中的作用绝对是不可估量的。
“聂总,大恩不言谢,您今日的援手之恩,我吴书来没齿难忘。”
吴书来先是一愣,继而是惊喜。他本就是人精,眨眼间就明白了。今天这事情,按说他做的挺到位的。该做的都做了,该有的态度也有了。而且,吃亏也都是他们。那边儿根本就没有吃半点亏。按理说,也不该不依不饶的继续纠缠下去了。但是,那边儿的水实在是太深了。让吴书来根本就不敢往里头想,只要那边儿想要动他,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凭借他的人脉和关系根本就挡不住。
解铃还须系铃人。万一有那么一天,求情,取得她的谅解才是唯一的转机。聂成东这里的路子等同于他未来的生命线。
聂成东却是有些呼吸急促了。事实上,他今天主动给吴书来打电话的目的,就是让他记个人情。现在目的无疑是达到了,似乎还有些额。吴书来刚才说的是援手之恩,是恩,不是人情。甚至于吴书来称呼他,竟然也用上了‘您’。这着实让他暂时有些适应不了。
聂成东一直信奉,只有在财富和权力最为集中的地方才能攫取财富。就像一个农村男人,在农田里辛苦,一年到头赚个几千块钱的多的是。在京沪的装修工地上,一年收入个十万以上却并不算是什么难事。农村的女人,在老家给丈夫洗衣服做饭带孩子,一年到头只能指望着男人赚的那点辛苦钱。到了京沪,同样是给人洗衣服做饭带孩子,管吃住,一年多是十万以上的,干的好的,二十万三十万的也不是难事。而且,工作和居住环境跟老家相比也大都是天地之别。
聂成东从来不愿意做那种在农田里刨那几千块钱的人。
自从丁详给他打了电话之后,他就清楚,唐暖薇就是一座金山。无利不起早,无风不起浪。老丁家如此,他聂成东也是如此。只是聂成东着实没想到,他偶然的为之,收益会如此丰厚。
吴书来和张通此时却是心有余悸。
吴书来看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张通心里头却是七上八下的,想到刚才他还撺掇着吴书来替吴春出气,跟那边儿掰掰手腕儿,他就是一阵烦躁。他此时想的最多却是,吴书来这幢大厦会不会将倾。假如说吴书来倒了,他会怎样?可是,不论怎么想,张通也是想不出个头儿来。宦海沉浮这二十多年来,他岂能不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此时此刻,他觉得吴春那张由于纵欲过度有些白的面庞格外的令人憎恶。
……
几个人坐在出租车上,叽叽喳喳的聊着。以几个人的平淡的入水的生活来讲,还从未经历过有如今天这般惊心动魄。
也都有些疲惫,不过聊的也都热闹,似乎是在泄刚才心头的压抑。一个个聊的脸色也都红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