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承武呆了一下。
孙思邈道:“我也如江湖人尊你一声董圣,不是因为你的才华,也不是因为你著了这部旷世奇书,而是,我觉得你虽能用尽天下毒物,但却侠义心肠,堪得上一个‘圣’字,难道你还没明白这书落入那些野心磅礴之人手中的后果么?”
董承武抿了两下嘴唇,“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可是这毕竟是我的毕生心血啊。我们......为什么不去寻找仁心者继承你我所学造福后世,难道就非要毁了我们的毕生心血么?”
“这......”孙思邈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可突然,耳根一动,轻呼一声:“怎么?有人来了。”
董承武也不会料到这医毒双绝之约会有外人到访,应了一声:“还不止一个呢。”难道真被孙思邈说的这么准,立刻就有人寻上山来夺书了?孙思邈立刻收起了书,董承武也进入了戒备状态,真气贯通全身,准备迎接一场恶战啊。
少顷,那条上山的小路上出现了这样一行人。为首的是两名佩刀青年,二人身后则是一年长者,这人足够引起孙思邈和董承武的重视,因为他明显刻意收敛了自己的内力修为,尽管这样,仍能给人沉重的压迫感,这年长者还牵着一个男娃子的手,小男孩则是低着头看不到脸,再后是四人抬着的竹椅,竹椅上躺着一名面色惨白及其消瘦的中年人,望之将死。最后,还有六名佩刀的布衣,紧随。
一行人缓行至山顶。那位年长者见了孙思邈和董承武,立刻上前一步,双手作揖道:“今日有幸得见药王、毒圣,不枉此生,不枉此生啊。”
“先生客气了。敢问?”孙思邈满面笑容的看了看椅子上的中年人。
上前的这位年长者延孙思邈的目光望去,立刻又回身给孙思邈鞠了一躬:“孙老前辈,这位是我家主人,我家主人身患奇疾,遍访郎中均无人医得,星月教(医者居多)又避而不见,这才苦寻老前辈行迹,望老前辈搭救我家主人。”
孙思邈微点了下头,转身看了下董承武:“董先生如何看此症?”
“痈病,甚急。”董承武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啊!但不知先生有何良方?”孙思邈追问道。
董承武看了下孙思邈,“若以毒治此病,需得蟾蜕,蟾属五毒,其毒剧烈,尤其每夜蜕其皮,且蜕且食之,尤为难得,得之一二则可医此疾,不过用量需万分谨慎。”
孙思邈点了点头,“老朽平生不以动物入药,若老朽医此疾,则寻得八仙草酌量服用。不过......”孙思邈话锋一转,回身看着一行人,“老朽虽自行修道,却也听闻西域星月教百年来素来以行医济世为本,因何拒绝搭救贵上?看各位佩刀习惯和矫健步履,定不是寻常百姓家了,莫不是官家?”
“这......”那在前答话的年长者竟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人群中的小男孩突然上前一步,大喝一声:“是那个星月教不识好歹,我有生之年定要将他们尽数诛杀,一个不留。”这小男孩眼神中写满了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