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店做的是过路人的生意,所以到了傍晚黄昏,虽然正是吃饭的点上,可是因为过路的客商少了,反而没有什么生意可做。
鲁智深走了约莫三个多时辰,曹正便一直陪着杨志在前面吃酒,马田将马冲唤到后厨,问道:“冲儿啊,为父看这兀那汉子,与那大胖和尚,一个个面貌凶恶,都非良善之辈,你......你如何与他
们交往啊?”
马田会有这般担忧和疑惑早在马冲预料之中,于是道:“爹,你知道那刘家兄弟,为甚总是欺负俺们家吗?”
马田道:“还不是因为那刘高是清风寨的知寨,不然他们姓刘的如何能在俺们马家村立脚!”
“爹爹,你知道那大汉是谁吗?”马冲故作一脸神秘的问道。
“是谁?”马田不明所以的问道。
马冲一脸自信满满的答道:“爹爹,你可听得分明了,他是咱大宋开国功臣杨老令公的嫡派子孙杨志。”
“什么?”马田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朝在前面喝酒的杨志看了一眼,一脸不信的神色道:“就他?想那杨老令公是何等英雄了得的人物,如何有个嫡派子孙却连自己吃的酒钱也付不起呢?”
“哎呀,爹,你也是在场面上趟过的人,怎么不知人生一世,总有个三灾九难呢?”马冲故作一脸神秘的样儿道:“平日里,俺们想巴结这位杨爷恐怕还巴结不上,今日里,他落难了,儿子看他还
是个正派的君子,正好与他结交一番,如若他日后翻身了,缓急或许还有个用处。”说到这里,马冲凑进马田的耳朵道:“爹,您老忘了,如今刘拱那厮也已经——”马冲手掌做了个“杀”的手势,“
事到如今,还不寻个靠山,怕一旦东窗事发,那可就大祸临头了。”
“东窗事发”这成语其实是出现在南宋,马冲一时嘴快,说漏了嘴,好在这马田一来没什么文化,二来又被刘拱那事一吓,没了主意,顿时不敢再多言多语。
这时,只见一个大胖和尚提着一条禅杖气鼓鼓的闯进了店来,众人一齐看去,这和尚不是鲁智深又是谁!
杨志忙上前问道:“鲁提辖,邓龙那厮可愿接纳俺们入伙?”
鲁智深坐在桌旁,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愤愤不平的叫道:“气煞洒家,气煞洒家了!”
杨志道:“如何,莫非那撮鸟真如曹正兄弟说的那样,不容俺们入伙?”
鲁智深道:“洒家到了那二龙山前,说明入伙之意,叵耐那厮不肯安着酒家在这山上。还调集喽啰兵和洒家在关前厮并,那厮武艺稀松平常的紧,敌酒家不过,洒家在他的胸口上点了一脚,如不是
那些喽啰兵救护的快,早就成了洒家这水墨禅杖下的亡魂!只是如今这邓龙只把这山下三座关牢牢地拴住,又没别路上去。那撮鸟由洒家叫骂,只是不下来厮杀,气得酒家正苦!”